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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自己盖在他身上保护，还是挡不住光亮流逝, 崩溃地哭喊出来。

    “谁说走不了，”顾承炎倾身过去，把她湿黏的头发别到耳后，给她抹眼睛，“有哥在，谁也别想欺负我们肉肉。”

    第48章 欺负48下

    世界彻底归于死寂时, 有道身影镀着光从天而降, 把她从尘土里捞起，紧抱着冲出牢笼。

    她咕哝着蹭他。

    决堤到今天，再也无法收拾。

    她趴在他肩上一路颠簸, 后面数不清的影子挥着武器追赶, 棍子落在他腿上, 刀尖捅进他肋骨里，鲜血染脏他的衣服。

    他说：“ 后来，决堤了。”

    秦幼音听得零零碎碎，含混问：“小炎哥，为什么啊，为什么对我好……”

    她大哭着打电话给爸爸, 爸爸说在忙, 你自己坚强点，她又去求小姨救命, 小姨推开她，说对不起囡囡, 我也改变不了。

    他安静笑了笑：“反正我不舍得跟你分开，离开那么远，你自己怎么办，我又怎么办？小傻子，天天盼着我上赛场，真要把我送走么？”

    顾承炎说完，不经意转头，看见病房门外站着一个人，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疲惫望着他。

    她反抗失败, 选择去自杀，又被强行抢救回来，绝望地伏在地上。

    秦幼音听话点头。

    梦到她被关进漆黑幽冷的笼子里, 无数双填满恶意的眼睛在瞪着她，她恐惧地瑟缩到角落, 仍然躲不过伤害。

    顾承炎一下子清醒，拥着她摇晃：“肉肉不怕，都是梦，哥在呢。”

    顾承炎腿打着石膏没法动，侧头看他一眼，不受影响地继续跟秦幼音说

    天还没亮, 顾承炎在媳妇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声中惊醒, 仓惶睁开眼一看, 小孩儿在他怀里哭得直抽，手脚冷到透骨，拽紧他的衣襟，反复喊他快走。

    “小炎哥……小炎哥你快走……别管我了, 你把我留下吧……”

    顾承炎说：“腿就算废了也无所谓，以后能走，能照顾你就行，比赛什么的……”

    “我哪知道，”顾承炎捏捏她耳朵，“飞机上第一眼看你，才看了个小猪蹄儿和后脑勺，就着了魔似的开始怕你挨冻受罪，追着你跑，后来……”

    秦宇在走廊里始终保持警觉，半睡半醒时听到病房里的声响，匆匆推门而入，就见女儿颠颠倒倒念叨胡话，被男生搂住软声细语地哄着。

    他憋了一宿，这会儿实在忍不下去，站到床尾闷咳一声。

    他蹙眉，立刻认出，是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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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幼音一直在做梦。

    秦宇跟顾承炎视线相对，缓慢摇了摇头，平常不苟言笑的刑警队长，指了指床上的小姑娘，做出一个很幼稚的，睡着的手势，然后退到走廊长椅上，默默坐了一整夜。

    秦幼音睫毛全被泪糊住，疼得睁不开：“小炎哥，我走不了了……”

    顾承炎抱着她，望向昏暗的窗帘：“听好了，不管谁有错，秦幼音也没有，她是最无辜，最可怜的，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