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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宝成点点头，想了想，补充说：“这事儿，连你妈都别告诉，少一个人知道，就省一份事，知道吗？”

    沈宝成不置可否，只给秋禾掖了掖毛毯，说：“白川当然知道这事，你放心，他不会往外说。”

    他回顾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他无意中闯进一条龙的地盘，被拖进了龙穴，可后来他要死的时候，那条龙又把他给放出来了？

    秋禾沉默了很久，才说：“你和白川不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就是因为这条龙吗？”

    最后他想起书上看到的故事，世界上最后一只白犀牛，是锯掉了头上的角，并让一队士兵持枪守着，才能悲惨地从盗猎者枪口下活下来。他用这个故事说服了自己：外公和白川的

    沈宝成又说：“那是不是一条龙，我也不敢说。它在潭里住了很多年，或许有我之前，有你太爷爷之前，它就在那里了。但这事儿绝对不能往外说。一旦有人知道这里有一条龙，那条龙以后活不活得成就很难说，只怕会引来各种各样的人，到时候，就连这镇子，都会有大灾祸。知道了么？”

    秋禾答应了，两人沉默对坐片刻，秋禾又问：“白川也知道龙的事吗？——他这么些年让林子荒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吗？”停了停，秋禾的思维开始发散，“他们家知道这事吗？他是专门派来守着这条龙的吗？”

    “外公，”秋禾抬头望他，两眼亮晶晶的，“你是不是也看到过那个奇怪的东西吗？那……到底是什么？”

    沈宝成哦了一声，说：“那倒不是什么怪物，是娃娃鱼。山里的泉水清着呢，里头有野生的娃娃鱼。……这个也别跟人讲，免得引来盗鱼的人，——那些人为了钱，什么事干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果然有龙吗？

    他还一再告诫秋禾，一个人时不要靠近石潭，只是，他为什么始终反复强调那里有熊，却从来没有提到过还有一条危险的龙？

    沈宝成没有问秋禾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心有余悸地再次叮嘱他，以后万万不要在山上乱跑。

    不管怎么说，这里有条龙，以及这条龙还很通人性这个事实，仍然让秋禾受了强烈的刺激。接受这一切很困难，这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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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在昏倒之前，明明记得是在洞里，为什么外公找到他的时候，他会在小溪边上？

    这两天秋禾左想右想，总觉得蹊跷。那怪物就在瞭望台下的水潭里住着，外公在山上守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

    秋禾想了想，又说：“我在洞里，还听到有孩子在哭。我快吓死了。”

    秋禾望着外公，一脸懵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个。

    这一个个疑问，在秋禾的心里埋了好几天，又发了芽，长成了纠结缠绕的一棵参天大树。

    沈宝成沉默了下来。他搓着两只粗糙的大手，很久后才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上十年前，咱们镇东头的老虎冲里，有座祠堂的房梁塌了，砖瓦掉到地上来，刚巧成了个龙的形状。这事情传出来后，成百上千的人去看。老百姓也就算了，就只是好奇，可后来，不知从哪里来了好些人，暗地里带刀带枪，在冲里住了好几天才走，吓人得很！后来镇里怕出事，把整座祠堂推倒了，倒上了水泥地平，这事才算完了。”

    等沈宝成出了房间，秋禾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