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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的山鸟被惊醒，扑楞楞地飞起了一大片。

    秋禾一扬眉：“我在树下没等到你，就进来了啊。——不过你这样子，今天是去不成山里了，你就上床躺着吧。”

    白川低下头，含糊说：“上厕所。”

    白川松了一口气，脱口道：“你别理他，”停了停，觉得这话很没有说服力，又补充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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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就猜你肯定是身体不舒服。”沈摩斯一方面觉得自己料事如神，另一方面很担心，把白川按到床沿上坐下，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疼的？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去拿点药？”

    “瞎讲什么呀你！”秋禾皱起眉，不悦地说：“就是关系好点的同学而已。”

    秋禾扑嗤笑了，“你又不认识人家，知道什么好人坏人的！”

    在凉石镇东边山顶，那一大片白色巉岩上，白川抱膝坐着，长久地看着皎洁月色下的连绵群山，忽然觉得满心委屈。少年于是昂起他的脸，对着月亮发出了一声尚嫌稚嫩的长啸。

    白川心里又一凉，想，糟了，他同学一来，他都不相信我了！

    秋禾在床边坐下，说：“我同学啊。昨天不是说了吗？”

    翌日清晨，秋禾来到石榴树下时，意外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秋禾等了一小会儿，心里暗自纳罕，难道白川病了？还是伤口复发了？

    “不用，”白川也站起来，“我陪你去。”

    白川有点紧张：“你们很要好吗？”

    那家伙性子倔强，即使病到要死的地步，估计也不会主动告诉别人，想到这儿秋禾有点不安。他返回家中，从西厢窗户翻进了隔壁，只见白川家堂屋门洞开着，房里空无一人。

    “上厕所去了那么久？被子都是凉的！”沈福尔摩斯本来认为他在说谎，又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人一把拉住。白川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有些迟疑地问：“昨天那人是谁？”

    正在这时，房门一声轻响，白川低头钻了进来。看到站在房间里的秋禾，他似乎也吃了一惊。

    大清早的，这家伙上哪儿去了？秋禾站在床前，感到很迷惑。

    “别瞎撑了！说不定一会儿你又得跑厕所！”秋禾把他按坐下，“你在家老实呆着吧，我自己到石榴

    床上的被褥十分凌乱，秋禾用手摸了摸，是凉的，看来人早就出去了。

    白川的一颗心吊在嗓子眼里，问：“那你……喜欢他吗？”

    “没事。”白川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秋禾，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出了千真万确的关切，扰了他一夜的心病忽然不治而愈。

    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这厢心里惊惊乍乍，那边秋禾已经起了身，拍拍他的肩说：“你拉了一夜肚子，就再躺会儿吧。我先走了。……真不用吃药？”

    “唔，”秋禾含糊说：“我们同过几年班。”

    两人对视片刻，秋禾先开了口：“你上哪儿去了？”

    白川正苦于不能及时想到有说服力的借口，听他这么问，忙点了点头。同时想，这不算骗他，他确实心里不舒服，而心是属于肚子这个范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