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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有一种奇怪的照顾欲作祟——就是那种会让女孩儿们迷恋于摆弄洋娃娃，给手中的玩偶梳头、化妆、更换衣服的天然本能，玛丽简已经沉浸在照顾昏昏沉沉的罗拉这件事上了。

    也只有离开现实或者离开梦境的那个刹那，她才能有所感知。

    她捏紧手指，直到干燥的毛巾逐渐变得湿润和沉重才松开手，换了一条毛巾重复这个动作。

    当那个入睡前的心跳声传进她的耳朵时，罗拉睁开眼睛，翻

    也怪不得哭成那样。

    被你看到她那么脏兮兮的样子肯定整个人都崩了。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温了, 玛丽简打开了换气设备, 白色的水雾和热腾腾的潮湿气息慢慢散去，在雪白的浴缸里, 透明的水波中，罗拉渐渐映入了玛丽简的眼睛。

    她轻手轻脚地将罗拉从水中抱起来，罗拉依然很轻，但饱饮后的红发重量惊人，玛丽简不得不扶着罗拉，让小女孩儿半坐在浴缸里，然后抽了一条毛巾，慢慢地包裹住罗拉的红发。

    “好了。”玛丽简也是松了口气，但刚才照顾罗拉的后遗症还在，她自然而又放松地摸了摸罗拉的脸，担忧地问，“你确定她的小问题都被解决了，对吧，超人？”

    一股被忽视许久的困倦随着超人不急不缓的语调涌了上来，随着超人的话音落下，玛丽简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呵欠。

    等在门外的超人立刻接了手。

    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她所体会到的感觉都是差不多的真实，梦境和现实对她来说就像一面墙的左右两边。

    再加上在罗拉的房间里看到超人所带来的震惊，和照顾罗拉，她这么久以来一直都紧绷着神经。

    她的红发在水中轻轻晃荡，遮掩着她雪白的身体。

    两边给她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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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穿过墙体的感觉能让她意识到她离开了墙的这一边，去了墙的另一边。

    ……她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一连换了三条毛巾罗拉的红发才不再继续滴水，玛丽简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刚才那段时间里她都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但她有时候又的确是分不太清楚现实和梦境。

    “好的。”玛丽简咕哝着说，“不用谢……我很乐意照顾她。”

    她就像照顾一个过于精美的娃娃一样照顾着罗拉，擦干罗拉身体上的水珠，为她依次穿上衣服，然后抱着她走出浴室。

    “我确定。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你不在，事情就很难办了，”超人回答，“去休息吧，玛丽简，你昨晚没睡多久。”

    她没想起来超人还在外面等着她带罗拉出来。

    超人把罗拉放回了床上，轻轻拉上了被子，耐心等待起来。

    她闭着眼睛, 既不呼吸，也没有动作，像是一具刚刚被清理干净的高仿真人偶。

    她昨晚确实因为罗拉的闹腾没有睡好。

    也许从她认真地在衣柜中为罗拉挑选衣服那时候开始，她的心情就被调动了起来。

    要说罗拉对自己睡着前做过的每一件事都一无所觉，那未免也太假了。

    她脚步虚浮地飘回了房间，一头栽进了梦乡。

    这种异样感让玛丽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种非人感这是一种错觉，毫无疑问罗拉是活着的人——只不过不是纯粹的人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