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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甜。”呼吸更沉。

    “真的？”陆允信接近气音，喷-洒在她耳边。

    煎茶分“一沸”“二沸”“三沸”，快了慢，慢了快，竹筴在沸水中边搅边投入碾好的茶末后，抚、弄、混、捣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沸腾和冲撞停止时，江甜受了温度，夹紧他，她好像看到了大片湛蓝的晴空，又好像看到了他的眸。

    再然后，两个人都失了控。

    凌晨两点，面条睡醒一觉去趟厕所，又趴回窝里继续睡。

    陆允信刚到边缘，小姑娘哼哼着“痛”，陆允信手哆嗦一下, 有些不敢下手。

    飞机路过夜云，发出低矮“嗡嗡”声。

    粗揉，细揉，揉捻、中揉、精揉。

    小麦色和白皙的粉，胸口

    床单被两手攥紧，被一手覆住，又被一手带开。

    江甜以前讨厌飞机，因为寒暑假、高考完坐飞机都意味着和他别离。此刻身上蹭着不知是他的汗，还是自己的汗，黏黏的，她却不可避免地想到飞机离地那一瞬的失重。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而一墙之隔的门内，陆允信靠在床头，江甜浑身软得不成形地、紧贴他、枕在他臂上。

    第三次酣畅得窗帘映不出影，依稀见她两脚珠玉嫩白，小巧的游鱼般，在空中长久飘荡，倏然脚尖绷直，雨落春茶，涓尽淋漓。

    第一次她没放开，他小心翼翼，干涩又快又勉强。

    周遭是汗味，因为他失眠、她惯用的薰衣草香波味，以及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

    四下有露珠落地的声音，伴着舂、碾、磨、捻的起伏，白皙肤色与夜色间，漫出一丝茶意，宛如捣出来那滴露水，从中指饱满工整的指甲盖上，顺着他的长指朝下，缓缓滑，似留了水渍，又似起了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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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允信鼻尖气急地抵着她鼻尖。

    再失神。

    “痛的话, ”陆允信喉咙连滚着，压不住胸口燥-火, “我……轻点。”

    春风漫山遍野地吹，吹得两人全身塞着柳絮般，充盈着，又酥又痒，蓬蓬着，找不到落点。

    再朝里探一点, 小姑娘又哼唧“痛”, 再进，还是嘤嘤“痛”，陆允信一颗心泡在水里, 浮出水面又被一把摁下，飘来荡去，无所适从。

    她满心满眼好似驻于毛线煎茶的动作，又好似攀附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指、他的热、他粗重的鼻息，微启唇。

    “嗯……”耳朵红透了。

    “嗯……”

    “没关系。”小姑娘指尖画着他背部线条。

    接下来的一切, 顺其自然又顺理成章。

    灰软的被子松垮垮斜盖住两人上半身。

    “嗯, ”细若蚊蝇。

    “江甜。”哑着嗓音唤她。

    “骗你的。”小姑娘弯着眉眼朝他笑。

    ☆、第87章《水乡》

    真当那一下胀到发痛了，小姑娘却是一声没吭, 借力昂起头咬在了他肩上，陆允信腰眼蓦地一紧……

    陆允信下力有时轻, 有时重，小孩学脱衣般艰难地把衣服褪-尽, 两个人身上都汗涔涔了。

    第二次他极尽耐心，她跌跌撞撞唤了他的名字。

    江甜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 和毛线在绿意清旷的北城城郊，嗅着同样的味道，煎早春最后一抔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