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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撅起嘴：“姐姐，你就会说这一句‘谁知道’么？”

    凤鸾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是‘红颜’、‘辞生’和‘厌欢’。你且记着，万万不可同别人说。”

    “门主倒是颇有雅兴。”从前的钟陵疏落萧散，断不会这样直白地来揭别人的痛处

    凤鸣立即丢了杯子，跑过来问道：“哪三种？”

    凤鸾对这个妹妹简直无奈：“谁知道呢！……你瞧瞧你，才擦拭几个？”一边说一边去检查：“你自己看看，没一个干净的……都得重新清洗……”

    凤鸣听得这话，便又活跃成了一只清脆的百灵鸟：“那姐姐你说，好好的，那位姑姑为什么要偷喝宫里的酒呢？”

    “谁知道呢……”凤鸾习惯性地应道，片刻后又谨慎地开口道：“我前几日查了册子，有三种酒已经被划掉，贴着标签的玉壶里，也已经一滴不剩……”

    声音渐渐低下去，终至不可闻了。

    凤鸣不理她的话，继续问道：“姐姐，宫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凤鸣便疑惑道：“宫主封了神识和记忆，要怎么寻到那位姑姑呢？”

    凤鸣悻悻道：“整个宫里就我们两个，都无聊死了，还不让说说话么？再说，除了和你说说，我还能传给谁？”

    凤鸾白了她一眼：“你口风要是那么紧，我还用这样嘱咐你？”

    凤鸾看她神色怏怏的，想着自己话说重了，便又细细劝她道：“你也别多想，总之我们初来乍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些闲言碎语，你同我说说就罢了，莫要同她们多言，传到宫主的耳朵里，可不是伤他的心么！”

    凤鸣挽着她的胳膊，笑着撒娇道：“姐姐你还不信我么？”

    凤鸾正在拿素帕细细擦拭着手中的九龙杯，闻言随口道：“谁知道呢！”

    她皱着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惹得凤鸾笑着骂她：“你呀，酿酒时有这三分的兴头，可就不用我操心了。”

    送走朱砂，看着犹在沉睡的绿苇，白饮露再无心安眠。

    凤鸣讪讪地：“姐姐你就爱笑我！你就放心吧，这次绝对谁也不说的。”顿了顿又兴致勃勃地问道：“姐姐，你知道她偷喝的是哪一种么？”

    凤鸾道：“谁知道呢……总得了结了这桩尘缘……”

    凤鸣也随手拿了一个玲珑杯，由于长久没有清理，上面落满了灰尘。她一边敷衍地擦拭，一边不满道：“姐姐你就会笑我！你且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酿出一种独一无二的酒来……对了，姐姐你知道那位姑姑偷喝的酒是哪一种么？”

    花香熏人，偶有鸟雀被风惊起，白饮露瞟一眼，继续倚在门口，静默地看那轮逐渐西沉的明月。

    凤鸾叹息了一声：“谁知道呢……总有法子就是了。”顿了顿又道：“这是你该操心的么！赶紧的，同我一起归置这些酒具吧！”

    “你这般，是预备为谁风露立中宵？”白饮露转过身，看到一身清光笼罩的钟陵。

    凤鸾也不生气，只是看了一眼自家妹妹，正色道：“这里不同凡间，我们辛辛苦苦修炼成仙，可不是为了去打听别人的事。为着当初修炼的辛苦，你好歹也收收性子罢……”

    凤鸣也不在意她的回答，继续自言自语：“嫦娥当初偷吃不死药，是为了飞升成仙。那位姑姑，她又是为了什么缘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