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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圣通哽咽着伸手去摸它的头，问它哪难受？

    多大的事呢？

    更别说像狗一样在死之前望着主人哭，来表露自己的不舍。

    有关豌豆的记忆又往出冒。

    它不肯，按住她的手仔仔细细地舔她的手。

    因为，豌豆是刘疆送来的。

    豌豆每到这时就会眯起眼来喵一声，心满意足地跳下来。

    她觉得自己这么想念它很有些好笑。

    后来，有人告诉她

    她整夜整夜的想它。

    它从床尾钻进来，舒舒服服地窝在她怀里，打着呼噜睡去。

    郭圣通只是笑，还是没有要管教它的意思。

    她怎么能不爱豌豆？

    郭圣通以为它要食要水，忙叫宫人拿来。

    又怎么忍心打它？

    直到它浑身僵成一块了，她才流着泪站起身来吩咐人把它埋在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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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生它打完后还要得意洋洋地跑开，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

    鸟儿们被它吓的胆颤心惊，在笼里跳个不停。

    想的很了，便开始怨它，怨它的冷清。

    它在五岁时生了场重病死去了。

    都怪这长夜漫漫，引出了她的愁思。

    豌豆去后，她又开始失眠。

    多少个夜晚她都是一面摸着豌豆，一面回忆着往事熬过的。

    值得这样吗？

    猫是极优雅高贵的动物，哪怕被疾病折磨的痛苦不堪，它也不肯丢了它的体面，一直咬牙忍受着，不曾失声哀嚎过一声。

    她有些舍不得梦里可爱顽皮的豌豆，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它忽地挣扎着坐起身来。

    豌豆不止在人前扬威，还欺负廊下的鸟儿们。

    觅灵忍不住在郭圣通跟前抱怨了几回，说豌豆又打烂了什么摆件，又抓坏了什么孤本。

    大概是梦着了豌豆，所以虽做了一夜的梦，可第二天醒来时没有精神萎靡不振。

    更何况，看着无法无天自由自在的豌豆，也是种安慰不是？

    它常常爬到高处，作出跃跃欲试要扑鸟笼的样子。

    她被看的哭不下去了。

    猫舌头粗糙，她被舔的很不舒服，便抽开了手搂它进来。

    这孩子不担忧自己岌岌可危的太子位置，也不抱怨母亲没用帮不上他半点忙，只怕母亲伤怀特送了豌豆来给母亲打发时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豌豆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心疼。

    它从她怀里钻出来，坐在枕边看着幽暗光影中哭成泪人的她。

    豌豆怕冷，冬日里总不肯睡给它准备好的窝，常趁人不备跳上床榻来。

    它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骄傲，不屑像狗一样以主人为天地活着。

    她在睡梦中不自觉绽开清浅的笑容。

    它仰起头来舔了舔她的手，再低下头时已经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豌豆没能如她所愿的活到耄耋之年。

    可它仍是拒绝——

    她止住泪水后，伸手要把豌豆抱进来。

    她的失眠就这么不药而愈了。

    她伴着豌豆的呼噜声很快睡着了。

    想到难过处来，也在暗夜里无声无息地哭。

    她那时失眠严重，怕孩子们担心都是瞒着的。

    她摸着它还温热的身体，怎么也不相信它死了。

    猫睡的轻，豌豆很容易就被它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