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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度余生是有前提的。”她说。

    她总是笑，笑这个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

    “婚姻也是有前提的。”

    卫澜摇头，目光凝在他脸上，“不够坏，按照套路，这个时候你应该甩给我一把钱，告诉我消失。”

    迎着他坦荡目光，卫澜惊慌略有失措。

    卫澜站在阳光下, 手脚冰凉。眼底是化不开的情绪。望天，天蓝。

    “对。——爱情和婚姻要遇上其中一个有多奢侈你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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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眉头蹙起来，每当听见什么夸张不可置信的笑话时，她就这个表情。

    说对了。她目光在别处，不看他，看来对他是很没信心的。

    “你总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

    “和我在一起你不快乐么？”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眼中，点头。

    肖烈摇头，“想对一个女鬼一见钟情难度很大。”

    “你好好考虑，这是大事。”

    “卫澜，大家都知道，过去的就不提了。我只说现在，我就一个念头——你一直在我视线内，做什么都行。”

    她想抽烟了。

    与他谈论这个话题，太不合适了，太滑稽了。

    该不会是？不，不会的！

    “爱情。”肖烈又替她说了。

    她与他错身而过，去到窗前。她抱着肩膀, 头微微低着，像在思考。

    她转开目光，“也对，人与人相处久了是会有感情的，就是养条狗也会舍不得。”

    “我们的关系本来源于痛苦，我是想死在你手里的。”

    刚刚认识的时刻, 他像魔鬼，把她推下水、扔下楼、扇她耳光、将她捆绑、扔掉她的宝贝钻戒、逼得她像条狗一样跪在他面前……

    谁还在忌惮着那句话？没人。

    “所以快乐不该有么？”

    她真能分这么清楚吗？她对他没有感情？他不相信。

    “肖烈，你是想和我共度余生么？”

    看他怎么说，看他怎么圆。

    走着走着，走到了今天。往事历历在目。

    她的声音很低，肖烈听见了，听得极其清楚。

    是谁出错了？真地可以将错就错吗？

    卫澜抱着自己，看着他。她对他交了所有的底，该与不该，全都交了。因为知道每天都在倒数，日后再不相见。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卫澜想起了小黄。

    “为什么？”

    她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势要在他眼中得到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

    她在他的魔掌下活下来了，然而这个魔鬼却愈发不称职了。界限模糊了，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她总能记起他的白衬衫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的样子, 总能想起他真切在爱她的样子。

    接下来的话或许是难以启齿，她摇摇头。肖烈替她说了，“婚姻。”

    “我们不是爱情么？”

    肖烈拍拍她的肩膀，“什么事都需要点过程, 我们这前-戏抻得够久了，可以进入主题了。”

    然而，肖烈点头了。

    他站在她身后，玻璃窗上映着他的笃定目光。

    “你这话说地……我就那么坏？”

    没有回答, 没有。

    “你以为余生很长？”他又在灵魂拷问，“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就在共度余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