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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气息在他的面前被寒气凝成一道白雾,半息之后才袅袅散去。
刘祺然没有进去。如今,他对这些把戏已经感到有些厌倦。
届时,他又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想了想,他道:“这里,往后我会来得少了。你有什么事,托胡六传话给我就是。”
因为他的出现,廊下昏暗的灯光也平添了几分丽色。暗夜将他的眉眼染上一层墨色,勾勒出绝代风华。
这这个地方,他不敢大喊大叫。生怕引来更多的人,让自己下场更惨。
立在廊下,他听着暗夜中传来的各种动静。不用看,他也知道在这条巷子中正发生着哪些事。
当北地大捷的消息传开,他在为大军感到欢喜的同时,也感到有些淡淡的失落。他想操练好了私兵上战场杀敌立功,可惜眼下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世子爷,好了。”
两人在这寒夜中默默立着。有些话无须出口,有些话说了也无用。既然是朋友,这样的陪伴也能让对方体会到自己的心意。
“我习惯了……”
“放心,人交给我,定教他服服帖帖。”阳生云淡风轻道:“到时候了,你派人接走就是。”
刘祺然点点头,道:“你要保重。”
出了南通巷,哪怕是经常来此的高义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压抑,每次来都让他透不过气。
程景皓毕竟是刘祺然从刑部大牢带出来的人,若是到时候还不回去,会惹出天大的麻
又过了片刻,高义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出来,口中不住咒骂着,打破了这份宁静。看不出程景皓那小子还有两把子力气,让他费了不小的劲,才把他洗刷干净。
如今,能为他做的就更少了。不过幸好,不养着他妹妹的病,他也无须那样拼命。
对这条巷子,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想当年,他在无意中闯入这条巷子,差点便被这条暗巷吞没。
刘祺然说得随意,其实做出了郑重的承诺。
半晌后,他又道:“就算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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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为了处罚程景皓,他也不会再踏足南通巷。他的心,已经装了更大的舞台。
前些日子,胡六送了消息给他,他的妹妹已经熬不住病死了。他那样努力,却终究是没有留住妹妹的性命。
“既然来了,不进去坐坐?”
“世子您是要做大事的人,往后少往这里跑。”同样的话,阳生也不知道跟刘祺然说过几遍,难得现在他主动明白过来。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人是谁。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云靴,刘祺然反问道:“既然不用熬了,你为何还在这里?”
还好他熬过来了,这才有了后来的混世魔王。
开国候早已不复存在,连府邸都被下旨收回另作他用。在这里,阳生还可以藏身。若出了这条巷,以他的风华,迟早会被人挖出老底。
刘祺然默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认识阳生已久,往日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带些药给他妹妹。
“世子爷,要不要小的派人去盯着?”高义有些不放心,便变着法子提醒了一句。
阳生也不矫情,点头应下。他如今是污泥一样的人,若真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借助刘祺然的力量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