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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大意过一次了。

    才出吏部，就见一人正翻身下马，原来正是监国太子李贤。

    随着阿弦迈步而入，周利贞动了，他的左手擎起，刀上血随着倾落，右手抬起，竟是握着一簇头发，轻轻一拽，那头颅就被缓缓拖出。

    曾经在桐县所见的有关袁恕己的那些幻象，又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眼前。甚至有些景象，跟她所亲眼见到的高建案发现场的情形开始逐渐重叠。

    崔晔只得止步行礼：“殿下。”

    若是换了其他的事在手边，崔晔绝不会犹豫, 可是此刻着实无心公务。

    李贤本以为吐蕃两字出口, 崔晔一定会同他入内细谈，没想到竟如此反应，因愣了愣：“并不是，是……关于随军人选。”

    直到看崔晔远去, 才淡淡地问道：“可有谁

    正要拒绝，李贤上前：“是关于同吐蕃一战。”

    且说崔晔听家人来报阿弦离开府中, 他当即转身往外。

    连问数人，都说不知，只有一个路过的小吏道：“先前看少卿往殓房的方向去了。”

    崔晔道：“可有紧急军情？”

    虽然并未下雨，但天色阴沉，一层层乌云仿佛要直接从天上跌落下来。有种不祥的预感在阿弦心头徘徊，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

    崔晔心思他落, 并未细想这句，只道：“还请殿下恕罪, 此刻我不甚方便, 等稍后再去太子府跟殿下详说。”

    他拱手深深作揖, 后退一步，竟不等李贤回答, 就从侍从手中把马儿拉了过来, 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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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阿弦找来的时候，袁恕己却“正好不在”。

    而是因为袁恕己。

    崔晔道：“正要回府。”

    阿弦当然也知道周利贞被无罪释放，但她急忙来到大理寺，主要原因却不是因为周利贞。

    答案是大理寺。

    ***

    她甚至看见周利贞手持匕首，向着她狞笑，滴滴答答地鲜血从匕首上跌落。

    “不、不要……千万不要……”从心到身，双耳到身体里，统统是这个声音在尖叫。

    心底的恐惧也在排山倒海。

    李贤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站在原地半晌未动。

    这短短地一段路，对阿弦来说，却仿佛是从桐县到长安，又从长安回到桐县，整整地一个轮回。

    阿弦在哪里？

    这一次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何况她曾答应过袁恕己，也曾警告过周利贞。

    她失去了所有言语，只本能地转身往殓房而去。

    “少卿，少卿……不，不！”两耳轰鸣，双眼充血。

    第347章 除周

    阿弦的心有些空，她忙抓住跟随袁恕己的侍从，询问他去了哪里。

    崔晔微怔，心里惦记阿弦, 便有为难之色：“殿下……”

    李贤依旧笑的谦和有礼：“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可否同老师一谈？”

    阿弦眼前一黑，心跳仿佛停了。

    李贤见他面色凝重步履且快, 因问道：“老师可是有事？这是要去哪里？”

    阿弦冲进殓房的时候，正看见周利贞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