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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挺适合当凶器：“妈的当年老子要有这毅力，何至于走上犯罪道路？”

    决赛前三天，花花捧着翻到熄灯。

    十五监的人早我们几分钟，这会儿已然坐好。我百无聊赖地抬头瞥一眼，想着起码看看对手的样子，却不料整齐排在桌面上的名牌首先映入眼帘。我黑线，又不是领导干部开会或者辩论赛什么的，还整名牌，做作不做作啊。刚腹诽完，就发现我们这边也有，看来是统一的。

    我们凭借小疯子和周铖两个人，一路过关斩将杀进决赛，与十五监顺利会师。漫长的披荆斩棘让我们反复磨练了技艺，以至于杀入决赛的时候，别说小疯子和周铖，就连我都对那本题库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

    决赛前一天，我嫌枕头矮，将之拿过来垫在下面物尽其用了。

    因为只有两队，决赛的赛制也很枯燥，每队各轮流回答一百道问题，答对一题得一分，答错一题不得分，最终两百道题全问完，得分高的队伍获胜。

    第 24 章

    就在我认为总决赛完全是比哪家抢答的手更快时，小疯子弄来了最新的题集——整整两寸厚的《新编党史》。

    “所以这比赛没什么技术性，”周铖淡淡扬起嘴角，“就是死磕。”

    好吧，我的膝盖还是没有想起来。

    那就随他去吧，我有点儿懊恼地想，我一不是他爹，二不是管教，能掌握他百分之五十的思想动态就不错了，剩下百分之五十，谁爱来谁来。

    那是个二十八九的家伙，半长不长的头发也没个具体发型，就那么乱糟糟顶在脑袋上，倒也算自然风。五官单个看都没什么特别，眼睛不大，鼻子也没有挺拔到青藏高原，嘴唇有些薄，可这些组合到一起却还不赖，看多了颇为顺眼。

    之后的半个月，知识竞赛如火如荼地铺展开来。

    周铖总算有了表情，说不上是好气还是

    苦思冥想半天，还是没得出结果，有时候我的记忆还不如我的膝盖，于是我放弃，全神贯注打量起那个人来，希望能从对方的长相中得到灵感。

    王国志，孙武斌，娄强，许金盛，刘迪……对手的名字平淡无奇，估计掉人堆儿里能砸到好几打，可最后一个，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隐约有了些紧张感：“那你俩磕得赢不？”

    我忽然觉得自己特像猴子，就等着那一声锣，然后便开始翻跟斗打滚地用尽浑身解数，只为争得一点点粮食。我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我没办法克制。审判书宣读的时候只说剥夺我的政治权利，但其实，我的很多权利都没剥夺了，这种剥夺是隐性的，无知无觉，却深入骨髓。

    “这赛制也太简单粗暴了……”趁宣读规则的管教不注意，我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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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会场时，里面掌声如雷，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倒霉区拉来的壮丁。

    决赛前五天，容恺书不离手。

    决赛的地点设在南监区行政楼大会议室，也算是十五监主场，因为他们就属于这片儿，而我们作为北监区的犯人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过规划监狱的建筑师显然缺乏想象力，因为每个监区都是同样的风貌，完全没有意外和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