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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像是有急事在身,脚步微微一滞,匆匆打量她一眼:“去哪儿?”
李旦愣了一下,双手不自觉握拳。
李显急得抓耳挠腮,“阿娘什么意思?”
刚走了没几步,迎面只见李旦从廊檐那头匆匆走来,眉头轻皱,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
李治单独留下太子李弘说话,李贤、李显和李旦送武皇后回寝殿。
另,太平公主小时候不是正式出家,不用穿道装,仍旧住在宫里。
半夏和忍冬跟在她身后,两人也都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
李贤凤眼斜挑,瞥一眼李显,“现在是武家兄弟娶妇,又不是你娶亲,你着急上火做什么?”
说完这句,转身走进内殿。
宫中诸人和常常往来宫廷的公主、命妇们,要么畏惧武皇后,不敢提醒贺兰氏;要么憎恶武皇后,等着看武家人的笑话;要么摇摆不定,决定先冷眼旁观。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权当看不见贺兰氏的种种勾引举动。
裴英娘乖乖应答:“安平观。”
但凡去安平观视察工巧奴们
第18章 十八
裴英娘回到东阁,取下发间的簪环首饰,绵密的长发拢成一个圆髻,簪一根灵芝碧玉簪子,换上一身半新不旧的葡萄锦圆领胡服,脚蹬一双鹿皮长靴,兴冲冲踏出正堂。
贺兰氏以为武皇后年老色衰,不是自己的对手,胆子越来越大。上个月她竟然借口喝多了酒,直接睡在李治的床榻上。
武皇后似乎对姐姐的女儿格外宽容,不仅不生气,还笑对旁人说,贺兰氏娇弱可怜,是她的“宝贝小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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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笑着揪揪裴英娘的脸颊,“你真是越来越懒了。”
李显一脸茫然:“走得那么快干什么……”
裴英娘笑了笑,也不反驳。
李显仗着自己年纪小,大着胆子道:“阿娘是想把裴十七许配给武家表兄吗?”
武皇后本身就不是温柔和顺的性子,临朝听政后,性情愈加刚硬威严,儿子们对她敬畏多于孺慕,母子几人一路沉默,唯有衣裙拂过栏杆的簌簌声响。
武皇后浅笑一声,“小十七还小呢。”
他转头找李旦寻求支持,结果只看到一道匆匆离去的背影。
李显小声嘀咕:“我觉得肯定是裴十七,不然阿娘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你说是吧,阿弟?”
“王兄。”裴英娘煞住脚步。
蓬莱宫的宦者、女官们吓得面如土色,听到魏国夫人的笑声就头疼。
唐朝的女道士很自由,吃喝玩乐一样不少,看上哪家俊俏小郎君,可以还俗嫁人。
裴英娘不想惹祸上身,一直下意识和贺兰氏保持距离。多次婉拒李令月带她出宫游玩的邀请,也是为了避开贺兰氏。
像是否认,又像是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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