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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宇航：“都聊啥了？”

    曾宇航在医院大门口等着宁檬，一见人到，他立刻凑上来，昨天眼底那抹贼兮兮的光又闪现了一下。

    宁檬摇头一叹：“劝不下她，怎么说她都还是要走。她说依她现在的状态，留下来反而是对陆既明的拖累，她让我们多帮帮他。”

    宁檬说：“关键时期，她不能不走吗？”

    “你昨天为什么跳湖？”

    宁檬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就这些？”

    两天来一直扮演自闭角色的陆既明居然开了口。

    陆既明的眼皮动了动。

    “见到梦姐了？”曾宇航问。

    宁檬点头：“对啊，就这些。”她看着曾宇航有点疑惑的表情，也跟着疑惑起来，问，“不然呢？我们还应该谈些什么？”

    宁檬想了想，答应下来。

    曾宇航眼珠转了转，眼底有抹贼兮兮的光一闪而过。他把梦姐的地址告诉给宁檬：“老铁，我们去说都不好使，因为我们跟梦姐压根也不太熟。但梦姐好像还挺念着你的好的，似乎你还请她吃过饭？要不，你去跟她聊聊？”

    宁檬问曾宇航：“梦姐呢？梦姐也劝不了他吗？”

    “没想死胳膊腿一动不动让自己往下沉？”宁檬一针见血地问。

    他看着窗外，说：“没想死，就想下水游一会。小时候他常带我去那。我想他了。”

    第二天大家来接陆既明出院。曾宇航说要把陆既明带去家里。陆既明要死不活地坐在病床上一动不肯动，也不说话。

    陆既明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看着窗外。他一点都不像他了。

    宁檬答：“见到了。”

    宁檬在心里松口气。有情绪就好。有情绪总比麻木叫人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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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檬心一惊。那是他放在心尖上多少年的女神，在这关键时刻，她却要离开了。所以他才更加了无生趣了吧？

    “那你游着游着的时候，想没想过你沉下去，你爸的身后事交给谁去办？”她问完这个尖锐的问题抬手指指曾宇航和许思恬，“还有他们呢，这些关心你的人呢，他们不值得你留恋吗？”

    曾宇航摇摇头：“劝不了，况且梦姐她要回国外去了。”

    陆既明眼圈泛了红，喉结在他脖子上上下滚动。

    他没说聊什么，宁檬于是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想让自己去跟梦姐聊聊看，能不能让她留下来，陪陆既明先度过这个难关。

    曾宇航听完愣了愣。

    第二天她去见了梦姐。从梦姐家出来她给曾宇航打电话，说想去医院看看陆既明。

    “……游着游着忽然觉得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曾宇航忙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打头前带着路，把宁檬往病房里领。

    宁檬问得直白，曾宇航在一旁心惊肉跳地掐着一把汗。

    宁檬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