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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一盛觉得陆途是条洁白的羽毛，从天上摇摇晃晃地飘下来，轻轻地落进他手心里。

    “讲中国话！”

    “……小途，我在开车。”陆一盛心想，不要撩我。

    陆老板要修短头发，顺便理眉。陆途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玩着iPad等，陆先生的平板什么游戏都没有，他下了个狙击类游戏，一个敌人都还没崩掉，就看见神清气爽的陆先生站在他身前，说：“小途也去修一下。”

    晚上还是独自回了家。本来相中一个，在暗色中已吻到一处，却听他忽然唤了一声陆先生。陆先生，不是这样喊的，缺了什么。只有陆途，才能把这客气生疏的称呼喊得撩人心弦。陆一盛回过神来，发现这新入圈的小男孩，和陆途有一点相似，才知自己原是在找替代品。只是替代品，不是真的。他顿时失了兴致，提前离开这一片声色犬马。

    “去吧去吧。”陆一盛叹了口气，那今晚无论如何都得找一个睡了。

    陆途也不追问，“我今晚去朋友家过夜，行不行？”

    陆途脱口而出：“你是我主人啊。”

    7am，陆途摸索着去按手机闹钟，让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一看自己昨晚写的备注：陆先生会饿死在家的，还是翻了个身，凭着强大的责任感，把自己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拉出来。

    陆一盛按开了所有的灯，愈发显得家中空荡荡。他以前习以为常，如今只想动用老板的权威，打电话叫陆途回来，看他忙里忙外。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陆途正啃着白菜和陈氏夫妇下飞行棋，双手拢着骰子在念天灵灵地灵灵。

    好吧，那是广义上的，狭义来讲陆途并不想二十四小时都盯着陆一盛。

    他哦了一声，把平板还给陆先生，坐到了镜子前。Tony老师先放了一通不走心的彩虹屁，“长得真俊！这脸型真标准，剪什么发型都好看！”而后操起剪刀说要修修他的刘海。

    要是有合心意的就上个床，整晚都不回来了。

    “It depends.”

    陆途心中打起小算盘，“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是你监护人，不用征求我同意。”

    “看情况。”

    陆途睡在客房，说起来陆一盛从未进去过他的房间。陆先生想这房子是他的，连里面的空气都是他的财产，何况一间房，选择在哪里睡觉是他的权利与自由。他这时倒完全没有私人空间的概念了，扭开陆途房间门把，推门而入——

    陆一盛问：“怎么了？”

    天蒙蒙亮，初冬的风很冷。陆途想起陆先生的生日在最冷的大寒，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家人朋友出去庆祝，玩疯了就容易着凉。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天晴，要赶紧把陆先生的冬衣晒一遍。早餐就煮燕麦吧，可以加些奇亚籽更饱腹。就这样一件件想着陆一盛的事情，走回家的路

    陆途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圆场功力，“主人不就等于老板吗？陆老板，我到底能不能去？我保证明早八点一定回来给你做早餐！”

    “你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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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走，等你一起。”

    银色的剪刀，在灯下泛着冷光。陆途想起自己身上的疤痕，缩了缩身子，喊陆先生。

    “盯着我做什么？”陆一盛边开车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