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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斧一面看着这

    一大波的学生涌出，这些家长们如同守株待兔的农人, 等着兔子自投罗网，而后高高兴兴回家去。

    “在学校门口。”安安蹦蹦跳跳地下楼，脸上笑意灿烂。

    男人犀利的眼睛捕捉到儿子，冷漠的脸这会有了笑意。

    宋家飞跟上来，仰头看着安安爸爸，默。

    伸长脖子等着自家孩子出来。

    宋家飞尚不知道那一大群人中谁是安安爸爸，只拔了腿跟着安安跑。

    王斧亦是不解又带着兴味。

    安安点头，“嗯，方弘靖也在，不过——”

    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好似天上的星星被他盛了一半藏在眼中。

    “可是每个人只有一个爸爸，不能用来换的。”

    宋家飞认真地说，“你一定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可以离婚，然后再结婚的。”

    王斧在这一群人当中格外显眼, 凌厉的气质使得周围的人都尽量避开他。

    圆脸小家伙词汇用得挺高级，不过安安模糊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整条街充斥着孩子兴高采烈的言语。

    宋家飞的头是向着安安的，问得很是小心翼翼，又夹杂着期许。

    宋家飞慢条斯理地说，“因为你爸爸比我爸爸更硬朗。”露出小牙齿冲王斧笑。

    宋家飞继续，声音稚气又稳重，“你知道离婚是什么吗？”

    王斧看见这个圆脸小孩盯着自己，问，“这是你同学？”同时将安安放下来。

    安安转头，方弘靖还在人海中挣扎，“他在那里——”小手指了过去。

    离着爸爸还有一米的距离，男人弯下身子将小人儿举起, 笑着说，“怎么笑得这么高兴——”男人声音低沉雄厚。

    一楼全是行政办公室。

    此刻门口一大堆家长，有老人也有年轻人，有走路的也有开车。

    苦了方弘靖, 沉重的身子跑起来一个劲地喘。

    小孩不怵他，定定的，乌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一年级在二楼。

    好一会，这圆眼睛圆脸的小家伙才开口，腮帮子鼓鼓的，十足包子脸，“安安我可以和你换爸爸吗？”

    安安抿着嘴笑。

    安安只有四岁，相比六岁的同学的确是小，拉低了他们所在班级的平均年龄。

    “不可以。”小家伙很果断。

    宋家飞睁大眼，如同十五的月亮，他同安安讲道理，“你还小，你不知道的——”小孩子的声音宛若刚打破壳的小鸟，又脆又嫩。

    安安扯着身上的小红花给爸爸看，“今天老师发小红花给我了。”

    小小的人儿穿越着人群向自己奔来，这样的场面使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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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懵懂地点头。

    “你干嘛要和我换爸爸呀？”安安走到爸爸腿边，一只小胳膊圈住爸爸的小腿以示主权。

    小孩子们抬了眼见是个长得凶凶的叔叔, 闭紧嘴巴，撒腿跑, 跑远了这才拍拍胸, 吁一口气。

    安安摇晃小脑袋。

    “我看见我爸爸了——”安安尖声叫, 撒腿跑去，一只手护着小红花, 一只手扶着背后的包。

    宋家飞此刻还死死盯着安安爸爸，王斧挑眉，垂眸看着小孩。

    “儿子真棒！”王斧不吝啬地夸奖。

    男人好几次都被小兔们撞上，一双腿生了根似的，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