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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动了动唇，说不出话。

    江水的身体有咸咸的汗味，杨梅不觉得这味道难闻，这是男人的味道，是某种象征，就像男人粗壮的臂膀，结实的小腿，凸出的喉结一样，是性感的象征。

    “不是同个意思，车是车，我是我，不一样。”

    “凭什么呀？”杨梅说，“上午你不是说了要我离你远点儿么？你下午就变卦了？”

    江水走过去，直截了当地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杨梅的眼神不加掩饰，意味太浓。

    他话才刚开了个头，杨梅就收起手机，继续沿着路边走。

    江水走到外面，一回头，身后半个人影都没有，他刚要进去再找杨梅，杨梅就端着盒饭出来了。不过没拿正眼瞧他，而是径直走向一边的垃圾桶，把吃剩的盒饭扔了进去。

    她蓦一抬头，居然看见了江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杨梅站着没动，江水刚挪动的脚尖，他又给挪回来。

    江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没说过。”

    杨梅第一反应就是，对面那个男教练怎么就不死心。

    走进去，出不来。

    杨梅怔了一下，刚夹起来的一颗青豆，她筷子一松，又骨碌碌地滚掉了。

    这个女人就像一座错综复杂的迷宫，拥有无数的弯和勾，却独独没有出口。

    江水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她那盒饭根本没吃完，还剩下大半。

    杨梅用纸巾擦了擦嘴，一并丢进垃圾桶。

    江水转身前对杨梅说：“你出来一下。”

    江水站到她边上去，低低地说：“杨梅……”

    杨梅这才抬头看他一眼，豆大的汗聚集在他宽宽的额头，顺着他的肌理，从他的太阳穴一路往下。

    江水忽然觉得，杨梅这样，他今天能跟她说上话的可能性不大。情急之下，他猛一伸手，就拽住了杨梅的手腕。

    话音未落，杨梅就往江水走了两步，离他近了，他们之间的身高差更明显，因为视角的缘故，杨梅必须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

    杨梅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轻轻吸气，把江水的气味留在鼻腔里。

    江水很快就把手松了。

    “杨梅。”他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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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梅像是什么也没听到，目不斜视地沿着树荫一路走。

    杨梅凉凉地笑了一下，说：“所以就是说，我不能靠近你车，但能靠近你，你是这个意思？”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下来：“说啊，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杨梅，你能不能先站着不动听我把话说完？”

    杨梅猝然停步，回头，没看他的脸，只低头看他拉住她的那只手。

    江水跟在她身后，又叫她：“杨梅，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没有。”江水说，“我说的是‘离我们的车远点’，不是‘离我远点’。”

    杨梅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看他：“你还想死不认账？”

    杨梅找到一片稍大些的树荫，站住了脚。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旁若无人地刷屏幕。

    杨梅半眯着眼说：“不同个意思么？”

    杨梅看着他走出小房子，声音很低地哼了一声，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