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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良川伏地叩首，起身告退。

    “我们大哥儿真聪明，都能听懂你娘说的话了。”胥夫人进来，伸手从雉娘手中把大哥儿抱过去，“来，让祖母抱抱。”

    胥夫人自顾地逗弄着大孙子，说着梁缨的事情。梁缨一查出有孕，山长夫妇二人喜得心头乐开花，才成婚不久就有身子，还说都是沾了雉娘的福气。

    “回陛下，臣与妻初识时，她正处于困境之中。虽然不敌，却拼死相抗，如此坚毅的女子，臣平生第一次见到，深感震撼。世间男女之情，都是一个缘字，砾石珍珠，各人心头所好。臣的眼中仅能看见她一人，今生今世永不相离。”

    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金，砸在永莲的心头，砸在祁帝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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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莲公主已经去世, 祁帝把她葬入皇陵。文驸马依例为亡妻守孝三年, 不得离京。三年孝期后, 是去是留遵循己愿。文思晴吓得不轻, 灭了在京中嫁人的心思，悄悄地离京回了沧北。

    永莲不能接受，她觉得听了他的话，全身的皮肉连骨头都在痛，如千万把刀，在一块块地割着她的肉。她痛得重新滚在地上，嚎叫不已。

    他摆手，“朕无事。”

    “佛祖保佑，我就盼着你和岳哥儿媳妇能多生几个。别像我和你二婶一样，都只生了一个独苗。”

    大哥儿养得好, 眉眼虽未完全长开, 却依稀能看出长得像他的父亲。他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她, 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清, 嘴里吐着泡泡。

    “为何？”祁帝问道。

    雉娘还是笑笑，带着羞意。要是梁缨在，今年

    屋内的永莲声音一声惨过一声，祁帝转过头，“备一碗安乐汤，送进去吧。”

    大太监从背后望去，看到他发髻间有银光，细一看，竟是几根白发。

    韩太医低头允诺。

    太子监国后把持朝政, 就算陛下将来还朝，他也在群臣之间竖立起威信。如果陛下一病不起, 龙御归天，他就会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也是不想看到的。

    “你下去吧。”祁帝深深地看他一眼，命他退下去。

    雉娘轻笑，婆婆想要孙女，这心思她早就看出来。

    大哥儿吐了一个泡泡，雉娘大笑，“大哥儿是吹泡泡表达喜欢，对不对？”

    胥夫人抱着大哥儿，看着小人儿和儿子差不多的眉眼，满脸慈爱，“祖母的大哥儿，就要当哥哥了，让你娘也赶紧给你添个妹妹。”

    ☆、第125章 监国

    秋高气爽, 叶黄果红之时，雉娘出了月子。因着月子里有进宫的那一出，胥老夫人非让她在屋子里多闷了十天, 才放她出来透气。

    陛下老了！

    雉娘抱着他, 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里拿着梁缨的信, 梁缨离京时曾说，等她生产时要来的。她生产之时，梁缨没有来，原来是有了身子。她心里替对方高兴，晃着手中的信，对不知事的儿子道，“大哥儿要当哥哥了，高不高兴啊！”

    祁帝抬起脚，打了一个踉跄。大太监赶紧上前挽扶。

    祁帝自公主去逝时, 身子就有些不好。皇后日夜侍疾，宫中气氛压抑。

    胥良川日日上值，脸色平静。雉娘却知道, 朝中必将有大事发生。陛下一旦病倒, 势必就是太子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