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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钦言走了过去，一声不吭地靠在墙壁上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手术还在进行，手术室外已经侯了一群人，顾钦言一眼望去，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尉迟墨乐队的其他三个成员。

    “手术很成功，只要细心照料估计就能很快醒来。”医生跟尉迟墨的父母嘱咐了几句。

    “滴——”的一声，手术灯转换成了绿色，顾钦言冷不防地心里一跳，他立即站直身子。

    时间每过去一秒，他就多承受一分煎熬。他相信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同样的感受。

    经纪人看到顾钦言的表情愣了一瞬，对方薄薄的嘴唇泛白干裂，甚至微微颤抖，眼神如困兽一般绝望无助，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桎梏。

    “一定。让你们操心了，真的很抱歉。”

    章启程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墨”，声音沙哑变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顾钦言站得有点腿酸。

    顾钦言等人侯在病房外面没人离开。不一会儿，尉迟墨的父母走了过来，两夫妻精明得体的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经纪人疑惑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病床上的尉迟墨脸色脆弱苍白，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此刻紧闭着，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尉迟墨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能清楚听见耳旁父母呼唤他的声音。可是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想跟父母说“不要喊了，好吵，我要睡觉。”他却怎么也张不开嘴。他想睁开眼睛，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怎么也动弹不了。

    到了医院门口，顾钦言几乎是踉踉跄跄地下车奔向医院。

    “有劳大家担心了，时候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由我们俩和护工照顾就行了。”

    ＊

    询问前台护士后，顾钦言找到了尉迟墨所在的手术室。

    所有的隐忍克制抛之脑后，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人。

    期间，尉迟墨被推进了病房看护。

    凌晨两点半左右，顾钦言的航班达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顾不上回酒店休息，顾钦言顶着冰冷的夜风站在路边等了半天才候来一辆出租车。顾钦言上车后报了一个医院的名字，车辆快速地驶向目的地。

    “演出取消，最近的行程安排全部取消，我有事要去一趟上海。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来承担。”顾钦言冰冷的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手术室的门打开，躺在病床上的尉迟墨被推了出来。周围的人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又不敢太过越界，生怕会损坏了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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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了一眼那红色的指示灯，那鲜红的颜色几乎刺痛了他的双眼。

    离开之时，顾钦言对尉迟墨父母说道，“小墨如果醒了，请通知一声，我…我们都很担心。”

    经纪人一时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温文儒雅的顾钦言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

    说罢，顾钦言头也不回地离开后台休息室。

    ＊

    他想代替尉迟墨承担那份伤痛。他想把对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对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与伤害。

    他心里烦闷至极，想

    我…真的很担心。

    顾钦言离开了病房，却没有立刻回到酒店休息。他慢慢踱步走到医院长椅上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头的阴霾却始终消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