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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肤也没那么暗了，是健康的小麦色。

    高原红没那么明显了，浅浅淡淡浮在面颊上，像云，黄昏时候的那两朵。

    寒假懒惯了，三三两两的人揉着惺忪睡眼来到操场上，有气无力跟他打招呼，“师兄早。”

    赵老头对这个弟子的宠爱从来都毫不遮掩，偏心也偏心得理直气壮。

    陈声摘了耳机，与他对视片刻。

    第二天，他就开始继续带大一的愣头青跑操。

    “请你谨记在心，别说过的话就跟放出去的屁一样，放完就没影了。”

    他咂咂嘴，问陈声：“那去之前，这跑操的活儿……”

    操场上薄雾弥漫，日光初露端倪。一地青草格外招摇，仿佛怕在场的人不知节气，拼命叫嚣着春日已到。

    可话到嘴边，却没能绷住脸，只能没好气地说：“土特产好吃是好吃，下次别放那么多辣椒了！”

    他点头，想起自己大一的模样，有些好笑。

    话没说完，被赵老头一本书扔过来，砸在脑袋上。

    那晚在操场上拿特产时还没仔细看，眼下才发现，她似乎和以往有所不同了。

    赵老头把他叫去办公室，“去加拿大的项目差不多定了，你们分三批去，第一批期中，第二批期末，第三批暑假。我的意思是，你赶在第二批就行。”

    可陈声吃着吃着，他又没忍住，凑过来问：“可我看那唐诗挺好的啊，人长得漂亮，又对你那么用心。反正你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给个机会试试看？”

    “你要是懂事，我做梦都要笑醒！”

    “……”

    “上一句。”

    不同于没精打采的同龄人，她身姿笔直，走路时仿佛携着轻风数缕，明明很随意的姿态，不知为何就是看上去生机勃勃。

    *

    他想板起脸来骂她没规矩，有她这么跟师兄说话的？

    开学第二周，全校正式开课，跑操也随之开始。

    片刻后，放下手里的书，“没有下次。”

    “……让你给她给个机会试试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还以为得多费一番唇舌，没想到陈声答应得如此爽快。

    她对上他的视线，大老远就弯起了嘴角，走近了些，还一脸揶揄地打趣，“哟，你也起这么早啊？不容易不容易。”

    头发长了，松松软软搭在耳边，乌黑光泽，像墨，上好的那一种。

    “我带。”问题弟子答应得很干脆。

    最末一拨又稍有些晚，大四上学期恐怕还没法按时回来上课，万一耽误执照考试、签公司，不划算。民航的几家大公司都爱提前校招，他不想让陈声错过最好的机会。

    他抬头，就看见那人踏着一地青草而来。

    陈声搁下筷子，“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打头阵没必要，形同小白耗子，试验品。

    韩宏如释重负，松口气，举起双手投降状，“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乱牵红线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竟还有后续。

    赵老头一愣。

    “……没有下次，不乱牵红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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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声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懒散散摆手，“不用太感动，我一向懂事——”

    对于陈声来说，唐诗的事情不过是个小插曲，事情一过，连烦恼他的资格都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