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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掩日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后，再没了声息。他从来是个寡言之人，就连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也只有三个字而已。

    “没有！”那小厮立刻否决道，“我记得清楚着呢，一共就俩人，都是奇形怪状的，一个断了腿，一个折了胳膊。”

    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他兼收并蓄，博采众长。他用剑，也用刀；他弹琴，也吹笛。

    “天残谷的人可还在？”贾无欺赶到庄门前，向喂马的小厮问道。

    非但认识，他敢打保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他更熟悉那张脸——

    然而此时此刻，这张脸却有了另一个主人，姓晏，名栖香，犯下采花之事，被官府高价悬赏。贾无欺庆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幸好是以真面目行走，否则当下不知会招来多少麻烦事。

    第四卷 龙渊山庄

    厉嫣死了，怀着无限恨意，随掩日而去，可他所讲述的故事中，却有几点让贾无欺十分想不明白。

    “其中可有一人生得极为标致？”贾无欺追问。

    剑阁所镇的秘洞，到底藏着什么宝物？

    这晏栖香的大名他也有所闻，江湖人称独步寻花，是出

    厉嫣看着双目紧闭垂下头来的掩日，终于忍不住眼眶发红，连说三个“好”字。他横剑于胸，咬牙切齿道：“你成全大义，却留我一人苟活于世，休想！”

    天残谷和摘星谷有何种联系？

    原因无它，布告上的那张脸，他认识。

    “今日一大早便离开了。”

    身为江湖人，出现在官府的悬赏布告上本不是什么稀奇事。见过无数古怪之事的贾无欺，此刻却被一张小小的布告绊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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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之间，一柄宝剑已从他身上穿胸而过，殷殷的鲜血顺着剑尖滴落，“砰”地一声重响，厉嫣倒在了地上。就算已没了鼻息，他的一双凤目还是死死瞪着陆长岐的方向，令人不寒而栗。

    林乱魄。

    也就是说，颜枯和“林乱魄”，或许早已离开了。

    第83回

    贾无欺临崖而立，看峰崿隆峻，吐纳云雾，不由深深一叹。前路扑朔，世事迷离，他一直想要藏锋避世，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卷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连云直壁间，他长啸一声：“‘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今日方知此中深意。”

    颜枯带着岳沉檀去了哪里？

    叶藏花。

    颜枯知道林乱魄的真实身份吗？

    思及此，贾无欺脑中忽然闪现过许多画面——震远镖局一案中被偷学的四大剑派绝技、六凡山中出现的少林荡魔刀法、剑阁之中另外一个精通龙渊心法的神秘人。这些画面纷杂交错，最后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若他是假装中毒，以便那日上午将陆明姝困入血池之中，那为何天残谷的人都证明他确实中毒了呢？中毒之事由他一手操办，若是真中毒，尸花奇毒他又是从何处弄到的呢？再者，剑阁顶层的机关需两位精通龙渊心法的人才能启动，剑舞门有陆长岐献出的心法，厉嫣练至九重并不稀奇，那另一个人是谁呢？是掩日，还是别的什么人？

    因为那张脸，真真切切就是他出现在震远镖局中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