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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单哪去了？”何滨问。

    他烟瘾就是那时候弄出来的。

    “想家了？”

    “这个怎么好跟你说，而且跟你说了也没用。”她低着头说。

    孙心妍眼泪汪汪的，“床单怎么办……”

    以前何滨没烟瘾，纯粹是和朋友一起抽着玩。高三下学期天天熬夜看书，有时候题目想不出思路，来根烟倒很容易有感觉。

    何滨把东西给她，孙心妍去卫生间换好出来，又继续跪在床上擦。

    这么说倒不是怕他担心或心疼，她是觉得一个人去没面子，搞得自己没朋友一样。

    “丢什么人，亏你还学医。”

    孙心妍一想，泪水又聚到眼眶里，“那多丢人……”

    “怎么了？”何滨被她搞得一紧张，“好好地哭什么？”

    何滨站在洗漱台边，脖颈微微垂着，拿着块肥皂在擦床单。只有脏的那一块湿了水，大片床单从台子垂到地上。

    “当然不是，我舍友跟我去的。”

    孙心妍摇头。

    何滨真是服了她，搞清楚后手指帮她梳梳黏在脸上的头发，安慰着说，“要什么紧，帮你买条裤子不就得了。”

    一进门，他发现孙心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呆呆坐在床上。

    “怎么了？说话，别光是哭啊……”

    何滨盯着她看看，心里发笑，觉得她有时候挺机灵，有时候又蠢得让人无语。

    他回头漫不经心瞄她一眼，“热水洗的？还医学生呢，化学反应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时间都不准，我刚去看的医生。”

    “醒了？”

    “加点清洁费给他们。”

    她想，可能就是吃药给吃来的。

    孙心妍有时候会痛经，疼起来一动不能动。何滨对她的经期记得挺清楚。

    等何滨去旁边超市买了运动裤和卫生巾回来，孙心妍已经冷静了，跪在床上擦垫被上的血迹。她洗过澡了，身上套着酒店浴袍。

    “我刚刚稍微洗了下，放在厕所呢，等会儿洗干净用吹风机吹干就行了。”孙心妍深吸一口气，又继续埋头干。

    过了会儿，何滨去了卫生间。

    后来何滨才知道，孙心妍那个来了，把裤子、床单都弄脏了。

    孙心妍不喜欢烟味，定了个规矩，和她在一块的时候他不能抽，而且一天最多抽两支。

    孙心妍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洗完了，何滨把水挤了挤，拿吹风机帮出来吹。

    他在床边坐下来，孙心妍光是哭，不肯说。

    “妍妍，你不都二十几号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这个大少爷自己的衣服、袜子从来不洗一下，现在在这帮她洗这个，她能不感动么。

    “什么时候看医生了，怎么没跟我说？”何滨转过身。

    孙心妍站在门口，呆呆看着他。洗漱台前的灯很亮，镜子里，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孙心妍听见里面有流水声，下床跟过去看看。

    吹风机嗡嗡的，何滨握了握她交叉在自己腰上的手。

    小雨在窗外静静飘着，路上人行色匆匆。走廊尽头，何滨抽着烟静静看了会儿，回房间。

    “你一个人去的？”

    孙心妍身上裹着被子，眼泪忽然掉出来，“何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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