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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长者念经的语速与年轻人不同，带着让人入定的平和，舒缓内敛。

    “也好，更衣吧。”

    “念。”

    他没有回答，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耳边传来他清冷的声音，“你会不会念佛经？”

    他刚好侧过头，就看到百花含苞待放般的美景，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翌日晨起，芳年醒来后下意识地看向外面。与往常不同的是，外侧的人未起，眼睛朗如

    黑暗中，她似乎感觉他的眼神一扫，像是看透她心里的嘀咕一般。她心中一凛，忙念起经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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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再近一些，仙子的神颜清晰可见。

    她就是上天派来救赎他远离万丈深渊的仙子，引渡他告别无尽的血腥罪恶，以及漫无边界的绝望。

    越是想着，越是她睡不着。就要起身时，只见他走了进来，衣服已重新换过，她一看，立马明了。

    是她。

    要是他犯病不吸她的血，必是去泡那冰寒的水了。天寒地冻的，人泡在冰水中不生病才怪。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要是风邪再入体，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他孤独地乘着一叶扁舟，孤零零地随波逐流。

    他的神色间看不出一丝不对劲，依旧是清风冷月般的模样。

    等他脱衣就寝，熄了灯，她睁着眼，侧头问道： “王爷，您是不是又犯病了？”

    “你先睡吧。”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突然，海水的颜色变浅，视线之中，出现一座小岛。小岛的礁石上，立着一位仙子。仙子在朝他招手，口中念着佛法无边，回头是岸。

    “是。”

    “王爷，现在吗？”

    莫非他又犯病了？

    他闻言，轻扯了一下嘴角，“本王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随便什么人相求都能应下的吗？”

    “王爷许是有事。”

    他靠边睡着，与她拉开距离。

    待她躺在床上半天无法入睡时，猛地一个念头窜出脑海。

    那倒是，她腹内诽议着，他性子这般古怪，哪里看得顺眼大伯那样的蝇营狗苟。怕是大伯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何谈攀上他这个王爷侄女婿。

    她如此想着，脸上就带出了一丝笑意。

    她的笑隐在嘴角，不明白他怎么又变了脸，转变如此之快。刚来就走，令人猝不及防。好在自己见怪了他阴晴不定的举止，倒没初时那般忐忑。

    “王妃，王爷怎么走了？”四喜进来，惊疑地问着。刚才王爷走出去的样子有些吓人，带着一股冰寒的风。

    芳年无奈地坐在床边上，四喜又问，“王妃可是要就寝？”

    寂静中，四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唯有她低语般的念经声。他不由得就慢慢闭上了眼，眼前是腥红一片，血乎乎的，像海一般广阔，看不到尽头。

    佛经她自是会的，做为一个孤独终老的当家夫人，所做最多的事情莫过于抄经书，念经文。

    真那么有佛心，当知戒色清欲，修身养性不近女色，何必要和她挤一张床？

    “会。”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何答非所问，扯到念经上面。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王妃的脸。

    她被他弄得莫名奇妙，刚还说他性子古怪，他就越发的瞪鼻子上脸。谁家夫妻俩躺在床上诵经，就算是不说什么夫妻夜话，那话个家常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