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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姐，其实我就是面镜子。爹娘和善，照出来的自然是和善。你若是狗，那照出来的也成不了别的玩意儿啊。”秦翩翩眼睛一转，神情变成十足的无辜，幽幽叹息道。

    “莫要再提二丫头了，你们都先下去吧。这几日想吃什么就赶紧买，想穿什么也别舍不得，钱财留着没用，趁着有命活的时候都花了吧。”

    秦智长叹一口气，神情无奈又萧索，甚至还像得道高僧一样安慰起自己来。

    胆子最小的六姑娘最先忍不住，直接呜咽地哭出声来，原本就惨白的面色瞧着更加楚楚可怜。

    “呵。”秦夫人冷笑一声：“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现如今这光景，我见你在外奔波辛苦，没好告诉你。这几位姑娘都得与秦家共存亡了，门槛都被来退亲的人踏破了。”

    “娘，不如我们找二姐——”四姑娘这话刚开个头。

    “我不想死。爹、娘，你们想想法子，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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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秦智拦住她了：“夫人，你对着她一个小姑娘发什么脾气，都是自家孩子。之前还说起六丫头的亲事，不如你挑一家门第低的，把她给嫁出去，祸不及出嫁女，能保一个是一个。”

    说起这件事情，四姑娘就生气，明明四位庶出姑娘之中她最聪明，但是爹娘都偏宠五姑娘。

    秦夫人眼睛一瞪，那眼白都翻出天际了，一看就要发火。

    秦夫人的面色急变，目眦尽裂道：“住口，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否则我第一个要你好看！”

    守在门外的丫头见到几位姑娘出来，都心里打突，也不知道老爷和夫人说了什么，四位姑娘哭了三个。

    一向主意多的秦夫人，此刻也是毫无办法，她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人生头一回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混账东西，我都让你不要号丧了，你哭什么哭！扫把星托生的啊？”

    她正是烦躁的时候，六姑娘还来哭，简直是雪上加霜。

    四姑娘气得

    “秦翩翩，你属狗的啊？在爹娘面前乖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一到我面前，就龇牙咧嘴的，一转眼就翻脸！”四姑娘立刻跳脚。

    秦翩翩慢悠悠地打量了她一眼，沉声道：“闭嘴吧你。”

    秦夫人话音一落，室内四位姑娘，全都心有戚戚焉。

    四姑娘最见不得五姑娘这种模样，轻哧一声道：“五妹妹这会子就别故作高深了，亲自挑的亲事还不是被退了？要熊熊一窝，到时候满门抄斩可少不了你。”

    秦夫人眉头一皱，顺手就把茶盏摔了出去。

    “数着日子过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呜呜呜，女儿不想哭，但是忍不了。”六姑娘哭得都快抽过去了，完全就是眼泪做的美人：“我真的不想死，娘，我才十四啊。好多好吃的还没吃完就死了，好可惜啊……”

    “这怎么行，老爷你说得是什么话，秦家上下一百二十五口人，如果当真天子一怒，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啊。我——”

    秦智挥挥手，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唯有五姑娘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