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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难听的声音无情接话：“痛就别忘了。”

    折腾了大半夜，天已经蒙蒙亮。

    其实越想越觉得这就只是个奇怪的梦，先不论她怎么会在那看起来破败的小旅馆，陌生人怎么会翻窗进来照顾她呢？

    一只冰凉的手覆在她额头上，她小声哼了一下，表达自己抗拒。

    那年她心性又娇又皮，心想：这人给我喂毒还让我张嘴？打死也不张嘴。

    张妈在楼下喊：“陶陶，吃早饭了，你快迟到了。”

    不是亲昵的那种掐，是下手非常狠那种掐，估计一瞬间就可以红一大片。

    她昨天跑得飞快，没背书包回家，自然也就没带作业。

    在陶苒眼里，所有老师中，英语老师最凶。

    陶苒：“……”愣了好几秒，眼泪都出来了，“痛！”

    段芬芳递给她，不忘同情地说，“苒苒，作业很简单，全是抄写的作业，但是特别多，没一个小时写不完。”

    “芬芳，把你作业借我下。”

    天色已经大亮，别墅区建在山上，鸟儿在窗外脆声鸣叫。

    他没开灯，黑暗里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别忘了……别忘了……

    段芬芳补刀：“今天第一节 就是英语课，唉，保重。”

    那人默了默，然后笑了，很轻地开口：“得寸进尺。”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他也是什么都没带就走了。

    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突然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

    竟然一勺一勺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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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段芬芳悄悄往后看，魏西沉淡定地翻着一本书看，让交作业他也没动。

    这么沉得住气的吗？难不成早就写完了？

    小贼声音也哑哑的，她嫌弃地想，难听死了。

    上课铃声响，英语老师踩着高跟

    原来是做梦。

    陶苒到教室，才想起一件要完蛋的事。

    那“贼”才不是个好脾气，捏住她脸颊想灌，手指颤了颤，又觉得这样不对，翻箱倒柜一阵，拿了个小勺子回来。

    她前不久才得罪了这位“灭绝师太”，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心都凉了半截。

    还是那难听的声音，他低低道：“喝水。”

    ~

    她呼吸粗重，带着鼻音，声音又娇又软：“你开个灯。”总算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坏蛋。

    屋漏偏逢连夜雨。

    陶苒还在试图挣扎：“万一暂时不收呢？”

    陶苒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那个身影沉默片刻，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没一会儿竟然拿了一个杯子递到她唇边，哑声道：“张嘴。”

    她写字的手都在抖了。

    她心跳很快，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她实在渴，不知不觉竟然喝完了那杯水。

    老爱让学生罚站。

    陶苒猛然睁开眼睛，嘶了一声摸自己的脸，梦里那痛感太真实，她觉得自己是被痛醒的。

    话音刚落，英语课代表就在班上喊了一声：“大家把作业交过来一下，我清点人数。”

    额上突然凉凉的，是他拿了湿帕子回来给她降温。

    终于最后时刻，魏西沉刷刷写了名字，慢吞吞地交了过去。

    陶苒快哭了，说来也是怪，她虽然某方面不爱遵守规则，但大多时候都很乖，作业哪怕瞎写都是按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