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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郯煜炀的手微微用力。

    “我懂，就算所有人都不懂，我也懂。”

    两人静默半晌，江暮突然有些后悔说出来，他这是在求人同情吗。

    直到有一个声音将他从梦中唤醒。

    郯煜炀式的霸道言论，江暮无从反驳，并没有再开口。

    有股躁郁感在身体里游蹿，江暮有些坐不住了。

    “嗯。”郯煜炀说。

    有丝丝缕缕的清香钻入鼻尖。

    郯煜炀楼着他，弯着腰，身子压得低低的，头完全压在他的肩上，“嗯，我在。”

    第一个场景是无边无际的沙漠，望不到尽头，如迷失了方向的游人；

    背上又被拍了好几下。

    他不知道江父到底有没有看清当时背对他的是江暮，但他可以确认的是，这是一位相当不负责任的父亲，连自己儿子的背影都认不出。

    打开台灯走到江暮床边听着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声，灯光隐隐折射出他眼角滑落的泪珠，急得不行，可怎么也叫不醒。

    第二个场景是无边无沿的海洋，寻不到出路，如即将被淹没的旅人；

    “谢谢你，”江暮睫毛颤了颤，“我讨厌有人把同情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也不想被人说三道四，你懂吗？”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江暮声音近乎呢喃道。

    郯煜炀的声音一直在江暮耳边徘徊。

    郯煜炀是被江暮啜泣的声音惊醒的，他看了看时间，才三点不到。

    “别动。”

    “小同桌小同桌，醒醒。”

    喉结滚动。

    江暮突然出声叫他了一下，“郯煜炀。”

    刚伸出手去推他，结果被江暮一把拽住，捏得死紧。

    江暮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很多场景。

    郯煜炀无奈，任由他捏着，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第二十三章

    热气拂过，直往耳朵里钻，江暮想躲开，却被郯煜炀箍住。

    江暮眼睛闭了闭，没再张开。

    听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以及感受着他结实的臂膀，突然就不想动了。

    第三个场景是无边无垠的草原，走不到彼端，如陷入泥沼的遇难者……

    无数个场景最终化作了一片虚无，如同身处混沌，黑暗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梦里的江暮经历了各个场景，早已筋疲力竭，蹲在飘渺黑暗的空间内，眼神空洞没有一丝情感流露，犹如僵死的行尸，无知无觉。

    郯煜炀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刮得耳朵有点痒。

    郯煜炀接的很快，“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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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江暮只感觉背被拍了一下。

    “郯煜炀。”

    “谢谢你。”江暮说。

    江暮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笑。

    “我真的懂。”

    操。

    与此同时，肩上突然压上了一个脑袋，有细小的水滴滴在他的肩窝。

    就在江暮即将起身这当口，突然有温热的气息靠近，贴上来时是水珠的冰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