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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扫把星。

    那晚他便生了病。

    他不知道自己真哭了没有，反正梦里头是哭了。

    再没有那样的神经病。

    那次卫三差点死掉。

    然后他就听到了阵阵模糊的声音。

    他便撑着伞，在大雪下给她堆雪人。那雪人又大又漂亮。他从厨房里偷来的萝卜，做它的鼻子，看上去衬极了。

    他被一个神经病侵袭，融入到骨血里面去了。

    是了。

    卫夫人看着害怕，连忙去推他。“昊儿，你别吓娘，你别吓娘。”

    卫三为什么没有带走他？

    日子过得太苦，实在是撑不下去。

    “你说公公带回了个小女娃？怎么回事？”

    “昊儿！我昊儿醒了！”

    他知道儿子的意思。儿子长得像他，不像他娘。他没找到个脾气像他娘的，便找了个模样像的。这样，生个女儿，还能多教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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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让他一个人下地府去吗？她比他早走了那么久，她不来接，他还能寻到她吗？

    只是他敢断言，他是教不出一个卫三的。

    儿子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赶在他六十岁前给他生了个小孙女。

    梦到了卫三生孩子。

    那时候，卫三已经死了三十年了。

    天底下就一个卫三，他命好，给遇上了。

    小孙女没能长开，他瞧不出究竟像不像卫三。

    神经病。

    他还是没死……

    难得雪下得这般好，若是不堆上一个，岂不是可惜。

    大寒的某个日子里。京里下了一场大雪，到处白茫茫一片，漂亮极了。他想着，卫三在的每一年，他们总要堆上一个雪人。

    哪怕有多喜欢，有多宠溺，到底是害死她的人，她怎能一点都不气？

    卫守昊侧过头，去看说话的妇人。一瞬间便惊在住了。

    卫守昊努力睁开眼睛，去适应这久违的光明。

    这词，仿佛是几十年前用的一样。

    “奴婢也不知道，人就在大厅里。老爷去见了，老太爷让您带少爷去见一下。看样子，是想把那孩子留下来。”

    “哎！少爷醒了！”

    那晚他就做梦了。

    也是命大，硬是给撑了过来。

    卫三那般的神经病，若是哪里都有，他也不必念那么多年了。

    儿子不在，只有儿媳妇带着小孙女守在床头看他。他看着那两人，就像是看到卫三和年幼的儿子一样。

    这也就是卫三死了，他不给儿子近身的原因。他傻啊！总是想着，就是那孩子克死了卫三，卫三逢着他气运就不好了。

    他就喊着卫三的名字，大声的喊着她，让她把自己也一道带走。

    一剑穿心，还惦记着人家伤她相公。

    “昊儿刚刚都绝食晕了过去，若被公公知道，可要训斥。这该怎么办才好……”

    他也是糊涂，回头就想告诉卫三。

    卫三来接他了

    可是卫三是为了他而死的啊！

    他还认为她在。

    卫守昊看着头上的床帐，两眼空洞无神，仿佛是没有了全部的生存意志一般。

    忍了三十年，只敢在梦里掉的泪，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