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2/2)

    他以为他不会怕，他以为他能从容赴死，可他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

    决定赴死的时候他没有心痛，站在手术室前他也没有心痛，在听完顾衍的这一番话后，他建立好的心理防线全面崩塌。

    一切准备就绪，尤眠正等待进入手术室。顾衍在一旁搀扶，脸色凝重，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些慌慌的。

    他想再喝一口酒。

    顾衍悄悄地握住尤眠的手指蹭在脸侧，“你和孩子都会健健康康的。”

    尤眠突然不可控制地心痛起来，一抽一顿，就像刀割在上面一样。

    顾衍摇摇头，忧心忡忡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看着你，总有种感觉，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已经穿上白大褂的霍尔走过来，对尤眠道：“我先进去，待会护士会安排你进来。”

    霍尔安抚道：“不会的，整个过程都没有感觉。”他转向尤眠，“你感觉怎么样？”

    如果……如果能再多给他一些时间就好了。可没当他这么想，脑海中总会浮现那个陌生的顾衍跪在自己面前的眼神，绝望又带着最后的一丝期望。

    不久前纪蔚辰给他寄了一本著作，是背景发生在二十一世纪的悬疑小说，他也没时间“指点一二”。只是在书中夹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很高兴认识你。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他想活下去。

    尤眠笑道：“我感觉很好。”

    顾衍拉住霍尔的衣角，问：“霍尔，他会疼吗？”

    顾衍见他露出难受的表情，立刻手忙脚乱，“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我这就去叫医生！”

    尤眠静静地感受了一下顾衍脸颊的温度，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直到他感觉到顾衍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才道：“放心。”

    想象顾衍发现自己被骗的样子，尤眠总是忍不住笑出来，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霍尔和尤眠对视片刻，神情复杂，“你会没事的。”

    还有……还有他还没有和顾衍去露营，没有去看一场电影，没有再去月球体验中心牵着手，感受那轻飘飘的重力，不受束缚，随意遨游。如果坦诚地告诉他，那家伙估计会气势汹汹地骂他：“你这个骗子。”

    尤眠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顾衍直接伸出手，将对方捂着在脸上的手拿下，察觉到他手指上的湿润。

    尤眠点点头，“我相信你，医生。”

    从林启航接来的书还剩下最后一本《对费米悖论的一种可能性解释》没有看完，这让他颇为遗憾。

    “哼，你管不着。”

    尤眠一只手拉住顾衍，另一手挡住脸，“我没事。”

    尤眠笑了笑，“怎么，你现在不叫它球了？”

    “你是不是在怕？”顾衍柔声问道。

    太痛了，痛到他无法呼吸。

    从今以后，顾衍眼眸中倒映的人，再也不会是他。

    他还没有给顾衍的答案。顾衍想要的答案他也永远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