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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飞说他瘦了，其实他知道自己是瘦了，但没想到能明显到顾飞

    “啊——”顾飞转身冲着她也喊了起来，“啊——”

    绝望的怒火冲破了他最后的防线。

    顾飞想追过去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相机从顾淼的手里滑落，镜头朝下地砸在了地上。

    这一声几乎用了全力, 能看到顾淼猛地抖了一下。

    “为什么！”顾飞冲着她吼。

    “我说了多少次！”顾飞走到她面前, 已经不想再去检查相机的损坏程度, 那股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怒火正一点点地在身体里往上窜着，“不许这样！”

    但是还不够，还不够。

    “她妈妈给我又介绍了一个她的同学，周五一放学和周六上午，”蒋丞把装着热巧克力的保温杯塞进包里，“走了，晚上帮我占个座，我能赶回来，没多远。”

    也许是相机摔到地上带来的惊吓, 也许是顾飞第一次吼了她的全名, 也许两者都有。

    “为什么！”顾飞能听到自己几乎破音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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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刻, 压抑着的情绪再也不受理智控制, 他想吼, 想喊，想狠狠地砸碎什么东西，想撕裂。

    “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顾飞吼着, “你变成这样！我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

    应声而碎的砖块四下飞了出去。

    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声嘶力竭地吼过, 更不要说吼顾淼了。

    “喊吧！喊吧！啊——”顾飞吼，“我也想喊！喊！哥哥陪你喊！啊——”

    为什么？

    “你今天也家教？”赵柯看着背了包准备出门的蒋丞，“你家教不是周末吗？”

    “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顾飞又吼了一声, “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

    顾淼没有反应, 依旧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沉默。

    顾淼太兴奋，这会儿大概是因为自己一直没看她，她有些急了。

    没时间吃饭了，他在路上买了两个炸鸡腿啃了，再加上一杯巧克力，也差不多了。

    身后一直僵硬地愣着的顾淼发出尖叫。

    “是谁的错！是谁的错！”顾飞觉得自己像是要炸开，他转身狠狠一脚踢在地上的半块砖上。

    “顾淼！”他吼了一声。

    赵柯没说话，蒋丞冲他挥了挥手跑出了宿舍。

    但顾飞的话没有起到太大作用，处于自己兴奋的小世界里的顾淼踩着滑板没有停，一直往前冲到了路边，再一个转身。

    顾淼这种无休止的沉默让他觉得透不上气来，就像长时间被关在无声的空间里,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时的声音。

    “为什么是我！”顾飞吼着一下下继续踢着地上的碎砖，“为什么！为什么！”

    顾淼坐在地上，抱住膝盖，用力闭上了眼睛，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面对自己的生活，忍耐和控制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把自己封闭隔绝在众人之外。

    “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承担这些！为什么！”顾飞瞪着顾淼，“你告诉我顾淼！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样活着！为什么！”

    第121章

    憋在他身体里的愤怒和不甘，无奈和绝望像头困兽，咆哮着横冲直撞像疯了一样地撒着野。

    顾淼从滑板上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惊恐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