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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没有合适的机会和身份无法更改。按照大聿现在的律法,除非她嫁给一位世家子弟愿意为她更改户籍,否则她终身都将是奴籍,永远无法更改,更不用说购宅。所以,即便府中所有物件都出自于她手,她依旧没有权利将名字写入房契之上。

    甄文君自个儿是不在乎这些的,反正加不加名字对她而言都一样。

    她不在乎,可是卫庭煦在乎。

    卫庭煦每日都需去禁苑,一堆修史的任务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白日里繁忙,晚上回来之后还需整理各种奏表,常常忙至深夜。看上去全然没空。

    有些人看上去案牍劳形,其实背地里还有时间宠人。

    “卓君府”三个字乃是她亲自所书,阿竺送去让人刻了,三日之后就能送来。

    这事儿卫庭煦甚至没告诉甄文君,直到阿竺问她牌匾是挂在正门还是正堂时甄文君还被蒙在鼓里:

    “牌匾?什么牌匾?”

    阿竺淡淡一笑,眼角的细纹温和好看:

    “应该是女郎给文君你的惊喜,等牌匾到了你亲手揭开便知。”

    甄文君一时间还真没想到牌匾上能做的文章,待牌匾送上门之后她亲自揭开,看见“卓”与“君”写在一块儿时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文君,这牌匾是挂在正门门口吧。”阿竺含笑问道。

    甄文君假装不经意地将眼泪擦去:“是,没错,子卓是说挂在这儿。”

    阿竺招呼家奴搬来木梯,将新牌匾小心翼翼地挂好。

    甄文君站在宅子前看了又看,舍不得进屋。

    阿竺做好了午膳出来喊她吃,喊了好几次才将她喊回来。

    “这么喜欢?”阿竺帮她将桂花糕从蒸屉中拎出来时问道。

    “嗯,特别喜欢。”甄文君夹起桂花糕一口吃俩,低着头呼呼地喝酸梅汤,没抬头,但是阿竺知道她眼里又起了一层雾。

    “女郎说过了。”阿竺道,“一定要你喜欢。无论是这牌匾还是家中所有细节都需要你来确定。女郎说这儿是你的家,你是主人,只有你认可之物才有资格进入卓君府。”

    甄文君脸上隐隐发烫。

    子卓当真对阿竺这么说了?

    这么肉麻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当真对别人说了?

    卫子卓你竟是这样的人?

    甄文君边吃边笑一不小心将三笼桂花糕吃了个底朝天,一整锅的酸梅汤喝了大半,撑了个正着。从打开的窗户望出去,院子里新种的徘徊花摆得很别扭,曾经是花匠的甄文君忍不住要亲自上阵去修剪整理一番,就算是消消食。

    这几日连续降雨院中的花圃有些泥水,甄文君这身衣服还是卫庭煦给她新做的,不想弄脏了,便找来一身朴实的旧衣服去了花圃。

    花修剪了一半,忽然听见门外有车马的声音,甄文君还纳闷呢今天卫庭煦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手上的泥还没洗去就兴冲冲地跑到门口一看,竟是个陌生人。

    阿竺出门买布去了,家奴大多出门办事,门口两位护院上前问道:

    “敢问阁下是?”

    来者坐在头辆马车之上,留着长长的胡须满面红光,看上去四十多岁,圆滚滚的肚皮让他从马车下来非常费劲,短短的腿无法顺利地自行从马上跨下来,需要双手帮忙抬着才行。此人艰难地落地后拍拍手,让跟来的两人将马车上的木箱子往卫府里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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