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轮渡(2/3)

    “你的房间在隔壁。”男人把门卡塞到她手里，按回了往里探头的脑袋。

    餐桌对面的座位是空的，韶芍看了一眼餐盘旁的蜡烛，叫住了路过的服务员：“能帮我送一份套餐到302房间吗？”

    “去了啊。”韶芍把餐桌往套房的客厅一推，扭头看向男人：“形单影只。”

    渡口的风很大，下车的时候天在阴着，隐隐约约有下雨的迹象。韶芍裹了一件从别墅里带来的西服，汤昭的身量太高了，她能把衣服当连体的短裙穿。

    旅客不少，站在熙攘的人群里让韶芍有种

    “您好先生，打扰休息了，304的客人给您点的晚餐。让让路。”

    她跟着男人穿过走廊停在了房间门口。季深璞开门，她往里探了探头。单人套房。

    在飘忽又遥远的乐声中，韶芍看了他一眼。

    “两份，送两份过去。”

    “哇。”韶芍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朝门口又看了两眼：“脾气这么冲是出门被狗咬了吗。”

    “有事么？”男人像刚睡醒，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都压皱了。他站在门口挡着，抬眼的时候一愣。

    “我……”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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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前两人安静地吃饭，道具在盘上发出的轻微的声响像杂草一样生长，茂密的局促在她脚下及膝高。

    “啊……那我工作呢？”她问起来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没底气。

    男人见她没吃太多，放了刀叉问她：“让人换菜吗？”

    “手机啊。”她朝门里喊了喊，最令人着急的问题是，她还没有手机啊。

    “不合口味？”

    “啊，没准备也行啦，我就想打个电话，太长时间没回去了，家人应该怪担心的吧。”

    “算了，你等一下……”

    “窦衍会通知他们。”

    “所以就把晚饭搬过来了？”

    甲板上有人演奏起爵士乐，是那种黑人老头穿背带裤吹萨克斯的慢悠悠的乐曲，让人想起来摇晃的酒和微醺的灯光，旅客在外面跳舞，旋转的裙摆被海风吹掀，笑声带着潮气从窗外浪漫地荡了过来。

    门铃按了两下才开。

    “不用。”她想了想开口：“你…有没有准备多余的手机啊？我这儿也没通讯工具，联系人不方便，万一再走丢了什么的，好麻烦……”

    “……”

    韶芍开了瓶红酒醒上了，两份套餐摆在了餐桌前，她转身看看季深璞，下巴一指：“一起吃饭。”

    她看了看隔壁的客房，很近，就隔了一道墙。季深璞莫名其妙生气倒没什么，不在公司不扣工资一切都好说。

    “你没去餐厅吃吗？”季深璞揉了一下眼角，嗓音还带着睡后的沙哑：“我提前预订了座位。”

    男人的笑像叹气，他伸手捏了捏眼角，转身朝卧室走去：“我去换身衣服。”

    “我没想走后门，我就是想知道律所是不是辞退了我，毕竟无辜旷工两个月。”

    门关上了。

    韶芍推着餐车试图从门里挤进去，男人往旁侧让了让，伸手帮她推了一把。

    男人等着她说完，端起来酒杯抿了一口。

    季深璞倒是从容，只专心切割餐盘里的虎虾。男人换了身正装，用一套会出现在高级餐厅的衣服和她坐在小舱房里共进晚餐。

    “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