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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笑瞥她一眼，放下茶杯，伸手将她召在身前坐定：“猜得两件了，还有一件呢？”

    婉儿偏头一想：“近来所重，唯有军事，三件事中必有兵事。”

    皇帝笑：“你是想问朕今日心情为何这样好罢？”

    婉儿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多少才人在男皇帝的后宫中蹉跎一生, 最终也不过是个五品。而她跟着一位女皇帝，却做到了许多跟着男皇帝的女人都做不到的事。

    皇帝大笑：“还有呢？”

    婉儿道：“茶叶虽好，多饮却易失眠，恰好僧释真送了些末利花来，妾便以末利和茶叶而煮，调成此味，较之寻常茗汤，既不失浓味，亦无失眠之扰。”窥她心情甚好，斟酌着问一句：“陛下今日甚有闲情。”

    皇帝笑道：“差不多。崔明德上疏，建言安边之策，朕已看了，理义分明，是上篇高论。她并还请赴边疆，投效征讨大军，群臣经此，亦纷纷知耻而自荐投军。”

    作者有话要说：　　呃，前几天好像有地方要注释来着，一忙给忙忘了，大家有啥需要注释的留个言呗。

    婉儿摇头道是不知，却见皇帝将手缓缓地碰在她脸上，轻轻笑道：“朕…想将你晋为婕妤，高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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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轻笑不答，皇帝含笑看她一眼：“今日有三件高兴事，你猜是什么？猜对一件，便有赏赐，猜对两件，重重有赏，猜对三件，朕许你提一样要求。”

    婉儿又捧了一回茶，这回皇帝自己拿着喝了一口，细细品啜：“不像是平日所喝。”

    皇帝被她说得笑起来，摇着头道：“都说安定和贺娄嘴利，依我看，她们再利也不及你。在你嘴里，天下便没有坏事。”看一眼小奚：“怨不得你娘子要赐你缣，你不过几句话，却叫她做了好大一篇颂圣文章，才区区两匹彩缣，实在是便宜了她，该要二十匹才是。”

    婉儿道：“还有一件就容易了，胡师所炼之金丹大成，陛下…想必是为此事？”

    有一瞬间，婉儿分不清自己面对的是城府源深、步步为营的皇帝，意图以高爵厚禄尊宠自己、肆无忌惮地向世人昭告自己与她的关系、藉此将自己牢牢地锁在“后宫”的名分上，还是一个单纯想讨恋人欢喜的女人, 以自己之所有、博佳人之欢心，或许这二者本非不可并立。婉儿也分不清自己所想要的，到底是这样的一位皇帝, 使自己得以获得高爵厚

    婉儿没有问是何样策论，只是笑道：“可见妾前所言，乃是有理有据。圣朝之河清海晏，指日可待。”

    皇帝眼带期盼地望着婉儿, 笑容中有些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她已那么老了, 这一刻的神情却像是在等待狡童的少女，然而狡童迟迟不曾有所回应, 少女的脸也渐渐地沉郁下去，主宰万方的皇帝垂着眼，肃着脸，若无其事地道：“不高兴…就算了。”

    第389章 心魔&则天

    婉儿笑道：“陛下说得是，小奚还不谢陛下赐？”小奚喜出望外，顺势便拜恩谢赏，皇帝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摇头含笑，叫高延福带小奚出去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