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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壶。”

    ——她大概没有注意到，苏倩外表再怎么变化，表情再怎样自然和善，眼眸深处都是一种麻木死寂的灰色。

    而当另一双曾经被阴霾遮蔽的眼睛与她对视，并且读懂了那种虚伪的时候，苏倩的表情出现了漏洞。

    宋安心“哈”地一笑，也伸出双手，掌间很快凝聚起清澈的流水，像是被锁在无形的屏障里，只是在水球里晃动着，显示出生命的波动来。

    一夜的风雨雷电毁掉的不仅是宴客的房屋和庭前的大树，宋安心二人无所事事地绕着山路散步，就看到陡坡以下已经被海洋吞噬。

    难道……

    “你有空间？”她把那个‘也’吞进肚里，问道。

    从贪婪扩张的海岸线一眼望去浩无边际，孤寂感扑面而来，偶尔有未被吞没的房屋赤|裸|裸地露出些许身体，却显得此情此景更加凄凉。

    苏倩看得入神，那控水的奇妙的能量占据了她的心神，和以往她得知的那些异能者的异能不同，生活在海岛上的她对这种水异能格外地执着和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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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纳闷地要把那些毛球从裤腿上摘走，却被楼小语捉住了手腕。

    她道：“真漂亮。”

    苏倩又说，语气很平静，宋安心也确实看到一只胎质细腻的紫砂壶出现在她怀里。

    馈赠。”说到‘海神’时她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

    楼小语漫不经心地想着，余光瞥过走在前面的宋安心。

    “哈，可能也是‘海神’的馈赠吧。”宋安心并不解释两种异能的来源，她这样说道，仿佛认可了这种神明的存在。

    虽然只是很轻微的躲避，但在楼小语眼里却有些意味深长。

    无论是莲花还是壶都没有消失，不是幻象，也不是魔术。

    原本疑窦丛生的一切在这三言两语的解释中也渐渐显得稀松平常，像是有人给出了一个真相，初时你觉得诧异，觉得不可思议，但一旦有一点被印证，就会忍不住去相信它，然后把它定为某种真理。

    从小的生活让她练就了看人看第一眼的习惯，很多人认为第一眼是直觉，往往不代表内里，但楼小语却相信相由心生和一种感觉，这使她从初见就分好恶。

    她知道，硬要打破一个人的三观，揭穿这种信仰是令人十分痛苦的。

    但第一眼就不喜的人，就算那是个天大的好人，结了再多的善缘，她也不觉得错过有什么可惜。

    宋安心沉默地站了会儿，就转身折了回去，想去苏倩推荐的后山看看。

    苏倩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摇摇头，说道：“我生了场病就有了这种能力，也许是‘海神’对我的

    楼小语虽然也对这个女人的能力感觉意外，但她并没有要全然相信苏倩的意思。

    倘若一开始就不讨厌甚至喜欢，她会和对方深交下去。

    山阴的一面树木要潮湿得多，灌木丛也更常见了。这座海岛上还长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有带刺的，枝叶柔软卷曲的，长得像花的，还有长着毛球的，宋安心从里边开道过去，出了林子就见自己满身的‘小玩意’。

    不过，见了那么多异能了，苏倩这种好似“言灵”一样的能力真的很神奇，说成是‘海神’的馈赠倒是蛮贴切的。

    和宋安心相比起来，她身上能算得上‘毫无瑕疵’了，她只是手一挥，被绿色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