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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吵醒你了,”我不好意思地柔声道,“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他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昨天的那幅画,送给你。”
说得我又饿了。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似的,下了床之后不好意思道,“早餐也让我来做吧,昨晚辛苦你了。”
早上我醒得很早,因为昨天睡得很早。艺术家还没醒来,我先起了床准备去看会儿书。但是他很快就被我吵醒了;我很确定我走在地毯上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他就是醒了。
于是我们七点不到就吃了早饭,然后坐在一起喝茶。他似乎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什么事情,也频频看我,但一直没说出口。我啜了口茶,放下茶杯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可以。”我起身道,“你昨天的口活很好,但是后来的表现就不尽如人意了。”他点点头,然后我牵着他到了卧室,我在这里教了他一些取悦女性和取悦男性的小技巧。后来他十分感激地离开了,等他走后我看了看那张画。那幅画的内容是他躺在桌上,我跪坐在他身上,闭着眼睛,像在祭奠亡灵。
我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急忙补充道,“看起来你昨天不是很满意我的表现,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可以,你可以,你可以……”
“不用,”他坐起来揉了揉脑袋道,“你起得真早,就像我们家仆人那样。”
等艺术家上了床,我在月光下端详他的五官和脸部轮廓。他的长相有种帅气的精致,属于一看上去就应该是个艺术家的类型;不过这也可能是他长期从事艺术给他带来的气质的改变,毕竟没有谁一出生就是艺术家,也没有人一出生就是妓女的。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有过和我一样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因为这些重复的话语改变了多少。虽然说这种话很不负责任,但它们就是会在不经意间溜出嘴里,在干燥或湿漉漉的空气里蹦跶,在本就不安分的气氛里跳来跳去。我躺在他旁边的时候能感受到安宁和冰冷,就像那张桌面一般的冰冷。不知道这位艺术家之前究竟享用过多少个情人,但我能确定的是他一定不怎么招他的情人们喜欢。起码我不会喜欢把吃饭的重要度排在做爱后面的人。
“那他们过得肯定很辛苦。”我顺口回答道。他边摇头边嗯了两声,道,“她们都很喜欢在我家工作。我们家的熏牛肉如果吃不完会分给他们带回去。”
“教教你吗?”我奇怪地补充道,“当然可以,只要你付得起我的费用我就可以教你;或者你要是付得起别人的费用,你也可以让她们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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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感觉不太好,尤其是他特意要求我教他一些取悦男性的技巧之后。这让我觉得,他可能是又一个杀手,而这一次我同样没有救他的权利。
他撞击的动作很单一,没多久我就觉得无聊了。而且我很饿,我的职业素养告诉我做爱的时候最好不要吃东西,这样不仅叫出来的声音不好听,吃东西也会影响客人的情绪;而我的胃告诉我我真的该吃点东西了。最后我选择相信我的胃。好在这个艺术家没有之前习武的那几位持久,我吃上了饭,艺术家画上了画也睡上了觉。这一次工作没有之前那几次惊奇,但这也许是我之后最平淡的工作的写照。
“没事的,我们也有佣人。”我解释道。他却脸色通红地摆了摆手,道,“他们做的肯定没我做的好吃,你等一会儿就好。”我点了点头,继续翻着我刚刚拿到手的书。
在宁静的环境下我很容易胡思乱想,尤其是在没怎么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里,一些未知总会在那儿掀起滔天的风浪。虽然这很没意思,但聊胜于无。我开始思考他究竟画了些什么,还有他装点我的身体时哼的歌谣是什么,这都是我没见过没听过的东西。我们很少碰到艺术家,这一类人要么对艺术有着偏执的追求,要么沉迷于无边风月,这两类都不招我们喜欢。前者对我们没有追求,不是我们的顾客人群;后者则自以为天下无双地迷人,但实际上却总是认识不清自己的定位究竟是什么。这位艺术家给我的感觉像是第一类人。他为今天准备好的这一切程序就像是提前了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月想好了似的,就等今天实行了;他好像也在工作,这一点和我倒是有共同之处。我们机械地进行着这些过程,好像过程里不存在我们,我们不过是程序自带的执行者。然后我们分开也像是固定的一部分,有时候人们把这个程序叫做命运,有时候人们也把它叫做爸妈安排好的事情,不知道这个艺术家更喜欢哪一个。
“我只付得起你的钱,”他面红耳赤道,“还有一个小时,你可不可以再教我一些东西?我们不需要像昨天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