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附属(2/3)

    “孤年幼时就不想活成他那样，没想到还是栽在你身上。”

    ……

    “惊人的相似，阿芜，你有自己爱人，我以为不会重蹈覆辙，在婚前先下手为强，没有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

    ……

    “阿芜，你终于来了。”

    本以为会是一片衰败的景象，没想到却是婳娘摇着扇，使唤小九搬东西。

    －

    桑芜默默地听着，或许是因为桑槐的声音太过娓娓道来，她竟异常平静，好似在听别人的故事。

    桑榆带她到瑶华宫门口离开，她望着被玄铁囚笼笼罩的华丽宫殿，脊背挺直，大红宫裙灼灼如烈焰。

    “阿姊才是有长公主风范。”桑芜挽着她的手臂撒娇。

    相比较傅期迟的万事皆可放的无为策略，这位太子妃更加激进果决，杀伐之气不输男儿。

    难怪桑槐那时会将江姐姐囚在瑶华宫，怕是以为江相欲要谋反，再明白江相不过是个懦弱性子管不住江陵，又将江姐姐提出来为他办事。

    “母后的亡夫，名叫计繁。”

    “你大概不知道，母后是父王的嫡亲妹妹，你我都是乱伦生下的孽种。”

    “他再生气，也不过是将计婴弄进宫来做太监，优柔寡断、不问政事、奢靡无度……”

    “不经夸。”桑榆扶额摇头。

    原来，这便是阿耶给阿娘建的宫殿吗？巨大的华丽的囚笼……

    外面下起雪，窸窸窣窣的，一如一年前的雪夜，层层覆盖上深宫的碧瓦枯树。

    桑芜被分封淮南十六郡，赐号淮安郡主，此等殊荣，百年无出其右。

    她看着桑槐的白发，二人默默无言。

    她以巡视封地的名头回桑国，进桑都，入宫城。

    “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一会……”

    “孤听见真相的时候，还嘲笑过父王的傻，若是孤，哪还能留着桑榆，还让她用亡夫的名字命名居住的庭院。”

    “我一步步循着父王的轨迹，错开他走的所有的路，却活得越来越像他，桑国的基业也败于我手。”

    可惜，他需要的不只是权臣。

    “阿兄。”桑芜淡然地朝他行礼。

    桑芜退出殿外，倔强的少年才垮下身子，露出前所未有的颓靡来。

    珠帘晃动得哗啦作响，流光华彩。

    桑槐呆愣地挪着下巴，宛如一句傀儡。

    她散漫地走在宫殿内，正溜达到花楹轩的门口。

    桑芜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摒退景望，独自踏入瑶华宫的寝殿。

    庆原二十六年二月，桑芜十七岁，这位东宫的太子妃开始接手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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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有几分公主的模样了。”桑榆坐在马车内对她说道。

    “我曾以为我们的结局，也不过是同父王母后一般，一把火烧在勤政殿，今时今日，孤终于明白什么是宿命。”

    桑榆将她送到自己的身边，未必不是他的造化。

    “你真以为母后不喜欢你是因为你不够端庄么？呵，你以为的阿姊，是母后和驸马所生，爱人的孩子，哪里是孽种能比的……”

    少年眉目间褪去狠戾，竟有几分神似阿娘去世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