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章 灵雀(2/3)

    在程远看不到的地方，玉枢嘴角一勾。程远，游戏开始了，我会很期待你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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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每每夜晚程远在书房的时候，总会有玉枢准备的不同的热汤和小点。有时也会为他磨墨，红袖添香。她睡前总会拥抱一下他，道过晚安才回屋就寝。

    “二叔，你想看扇舞吗？我悄悄跳给你看。”玉枢眨眨眼睛，俏皮地说道。并摆好了雀舞的起式。

    程远渐渐习惯了玉枢的存在，习惯了有她的新日常，习惯了她无微不至的温柔。回到府邸习惯性地找她的影子，尽管他知道她总会在他身边出现。

    可惜，玉枢曾经想好好过的一生，都已经一一被撕得粉碎，留下的只有一道道巨大的疤痕和无边的孤寂。还有一颗随时可能要她命的魔种。

    “喜欢。”程远答道。不知未来能这样看到你的舞姿的，又是哪个幸运的男子。二叔一定会为你找到最好的男子，让他好好呵护你一生。

    从前的陈子远不曾看过，今日的程远却是深深被触动了。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想要好好呵护他唯一的小侄女的愿望。

    玉枢一曲完毕，灵雀偏偏落地收势。

    玉枢突然明白了，只要她还在轮回，天道就永远不会让她在对的时间碰上对的人。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都不在了，她也无法杀凡人。她活着，永远报不了仇，也放不下，只能做些无意义的泄愤。她做不了魔，也成不了佛。

    程远刚想说什么，玉枢已经脚踏金兰铃击节，翩翩起舞。

    “雀儿觉得乏了，先去歇着了。二叔也早些休息吧。”说着玉枢又抱上了程远的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程远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檀香。玉枢觉得如今的他，比起从前的狡诈而不择手段更为让人有好感。

    晚上程远公干回来的时候，玉枢又会站在门口翘首，看见他便弯着湛蓝的眼睛，像小鸟一样扑进他的怀里。他先是有些不太习惯，后来也会安抚后辈一样摸摸她的头。

    月上中天，程远才从书房出来，踱步在后花园。月光如水倾泻在地面，将青石染上白玉般的光泽。身着月白流仙裙的玉枢站在池塘边的柳树下，拿着双舞扇对着月亮，凝神看着穿过扇骨的缕缕月光。她听见身后程远的靠近，转身绽放了一个极美的笑容。

    程远早上出门时，玉枢会早早就起来，亲手为他做些早饭，又专门在门口送他。她做的早饭十分合程远口味，但程远怕她累着，委婉劝了她几次。她说：“二叔，这是我一直想为父亲做的，现在给你做，你不喜欢吗？”眼中盈着一层水雾，又似乎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程远叹了口气，拇指为她抹去眼角的泪珠，从此由着她去了。

    “二叔，喜欢吗？”她笑盈盈望着程远。

    从此，玉枢便成了相府的小姐。程远很珍惜他唯一的大哥的遗孤，吩咐管家为玉枢准备与京中世家小姐相同的衣饰。而玉枢则不知不觉地开始渗透入程远的日常生活。

    人转世之后会有这么大变化吗？

    雀灵舞和玉枢那日在山上所舞的妩媚不同，极为轻灵活泼，如一只轻跃在涧泉嬉戏的的灵雀，充满少女对未来生活的希冀和向往。是孙碧雀早年的得意之作。如今十分适合玉枢十四岁少女的身形。雪白的流仙裙随着舞蹈翻飞，像盛开的白芍药，又映着一层月光的流华，衬得舞姿更加灵动活泼。

    玉枢从不和其他人多说话，也从不要求什么。程远只道她怕生怯懦。而且，他也并没有发现，玉枢总是进厨房为他做饭，她自己却几乎没有吃一口。

    这日后，玉枢早上没有起来，而是睡了几天，不断做着过去的梦。她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一个又一个荒诞又可悲的一生。一次次轮回在梦魇中。她在梦中哭泣，一遍遍呼唤着非天的名字，回答她的只有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