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章 神灵兵(2/2)
找到了。
天邪眼发出轰隆之声,顿时大开。欲魔蜂拥而出,如漫天巨型飞蝗黑压压往下逼,与神灵兵交战起来。继欲魔涌出之后,一道玉枢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天邪眼之前。
非天满身黑气萦绕,鹰眸的眼瞳血红一片,已然被浊气控制,成为众欲魔之首,手执弯刀睥睨而下。即使衣衫已经破旧,仍是一副霸者模样。
与此同时,小婵在危台中心的法阵站定,面容空灵,抬手跳起了祭舞。玉枢的幻影出现在箜篌边拨弄,乐声悠扬古朴,不时敲击箜篌作节,与足铃相应和。
一道魂魄仍在起舞,琉璃莲灯突然变得越加光亮,名叫小婵的碎魂渐渐呈玉枢的轮回百相。戏子舞袖,将军操戈。玉枢一生的故事被演绎在众人面前。
身体承受巨大负担,魇狼已经不能言语,不断发出喀喀的痛苦磨牙声。一个挥舞间,十只欲魔便被击为飞灰。
祈月终于明白,为何小婵要在墙头和树枝上练习。随着小婵的舞步发展, 阵法中凭地升起了刀兵之刃,小婵一步步踩在刀刃上,渐渐被割出鲜血,但她仍稳稳站在上面,面不改色。
以魂魄之痛为引,以骨血为媒,开启这注定不归的战舞。
他扫视了一圈,定睛看着套着被炼化的玉枢壳子的魇狼。展开巨大的玄黑羽翼,俯冲而下。
抱着玉玄的南言竹身下已经洇开一片血泊。并不知道流产危险的南言竹也感到了不妙,玉玄的呼吸越来越失去气力,身子比平日更为冰凉。他想起似乎就是在他二次破坏龙蛋的壳之时,玉玄的血便呈崩流之势。
所有的玉枢前世碎魂都在重复着死前的过程,一时间法阵中如同地狱百景,上百体骸在生死中挣扎。小花是最痛苦的,他是被击碎了妖丹灰飞烟灭,分为万亿飞灰。倒着重复这个过程,无异于无数次凌迟。
神灵兵,即是如此。以我之魂,御我之身。神灵兵能存在的时间很短,即便不被击杀至多只有一个时辰。
轮回百相之后,名为小婵的碎魂顿时碎裂,为燃魂之引。魇狼的锁链自然松脱,制住玉玄的术法也因施术人的死亡而解开。
柳千落和李珲,一后一帝,各执一剑,与主防御和幻术的蝶妖为一队。柳沂执扇,孙碧雀执一双彩剑,主刺杀,与可攻可守的姜戟夫妇一队。金银童子合体的蛊人与执春雨忽雷琵琶的余榴音,连着擅长幻术白鲛人为一队。诸如此类,以小队为单位结阵迎敌。
天邪眼终于被攻破,地动山摇。天上的口子缓缓张开,数以万计的欲魔飞出,魇狼拿起箜篌双手一个交合,箜篌便分为两把玉轮,飞身迎战上去。
玉枢的所有前世碎魂完成了如涅盘一般的过程后,大家拿起身边的法器,三人一队为战,次第走上高台。不便行走的,如鲛人则由他人扶持而上。
危台下右边的法阵被小婵的碎魂献祭点亮,一份份漆盒粉碎和着玉柳树的碎片成团,在原地不断变化形状。渐渐,每一份都扭曲着,发出痛苦的尖啸,有的开始燃烧皮肉却越加完整,有的生出骨架倒放着凌迟过程慢慢生长血肉,有的艰难喘息似乎病入膏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就在这里。吞噬她。
在看见余榴音的那一刻,白子骁便想起来了,也在乐舞中望见了余榴音是如何死去的。他的眼里一片氤氲:他们曾经有个孩子,还没有出世,便随着他的发妻去了。他的发妻是一代名家,多少人千金求娶,却偏偏看上了他。若他能再爱护些,是否他们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阵法中次第升起其余五行变化,沙石飞舞,荆棘满布,炙火燎烤,冰雪旋升,说是修罗地狱也不为过。小婵的身体一点点被撕裂,鲜血四溅。但她仍旧没有停止动作,如飞鹤如斗鱼,即使衣衫破烂皮肉不存仍翩翩起舞。终于在冰雪过后,动作定格,倏尔尸身化为飞灰。
那根须一般的纹路刺痛无比,与她体内的筋脉纠缠着。
小花已经化为妖身,半身生羽,两肋生翼,华美异常。他背上驮着天枢,伺机将玉枢的心脏投入天邪眼。蛇雕战力不佳,速度也不够快,极佳的目力与敏捷却足以在战场中闪避求生。
近在咫尺的姜玺也闻到了血腥味,察觉到了什么看向玉玄。玉玄的玄裳即使染了血,也不大看得出。意识到不对,姜玺开始焦躁,拍打玉玄的脸想让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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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奏响凤魄,无数他从前豢养的大小灵鸟从四面八方飞来助战。琉璃莲灯玉枢的主魂魄苏醒,化为白发银瞳的小女童,拿着莲灯踏空而上。随着玉枢的主魂魄以不同频率和位置敲响琉璃莲灯指挥,众神灵兵脚下生云,飞驰而上,与欲魔交战起来。除了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