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章 天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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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花了那么多心血的玩偶出了问题，阿梵心里莫名地烦躁。将怀里的人抱回竹屋，放在榻上。等了半晌，玉枢没有苏醒，小脸惨白，他有些慌乱。

    被子从玉玄腰上滑落，他翻了个身，一声脆响，龙角折断了一只，掉在铺着厚厚软毯的地上。

    做完后玉玄已经快要晕厥，被解开束缚时，肚子鼓得几乎透明。皱眉动弹不得，玉玄满头大汗地侧躺着半蜷着身子。眨了眨眼睛，乌黑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水，玉玄的身心疲惫万分，突然不想要两个愿望了，只要孩子出世和玉枢回来他能看见一个，他便可以安心地死去。

    窗外的银杏叶落了一地，玉玄不让人清扫，常看着院子里的巨大银杏树发呆。每落一片银杏叶就眨一次眼，仿佛自己就是那颗不断落叶的树。侧躺在窗边的小榻上数树上金扇子一般的叶子。玉玄做梦的时间越来越长，薄而干燥的眼皮下眼珠不断转动。有时微笑，有时落泪。

    说是个玩物，可玉枢真成了人偶，他却开始害怕。

    握着自己左手的手腕，手感像骨头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慢慢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却不能立刻结束，玉玄渐渐变得麻木而嗜睡，一双翠羽眉也失了神采。

    玉枢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眉头深蹙。阿梵不明白为什么她还不醒，接住她探查一番找不出问题所在。

    玉枢猛然睁眼，趁阿梵反应不及，一掌将手心的咒印拍在书上。咒痕轮转间，玉枢只需阿梵身形这一瞬的停滞。

    非天道：“做鬼仙，断轮回。”

    书中记载了这个世界的前前后后，玉枢翻看两眼，找到了自己的部分，将今日之后的内容一把撕了下来，吞吃进腹中。玉枢的身形因大补而长大，回到成年模样。

    玉玄那时似懂非懂，现今才明白画册上的人所指所思。那时，小胖鸟姜玺恰好出去玩了，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窝在玉枢怀里，在那两只柔软温暖的雪兔之间，被她的气息包裹。玉枢睁开眼睛，伸手轻轻点点他的蛇吻，满世界的花都盛开在那一双微笑的眼睛中。玉玄眨眨眼，吐了吐蛇信，顺着玉葱雪白的手指缠绕上去。

    天外虚冥，一本靛蓝笼着紫光的书漂浮在玉枢身前，源源不断地向她输送至纯的生气。

    林青沾炉灰在地上写道：哪种最快。

    与此同时，身在石宫的非天，正为林青修面具。林青静静地跪立一边服侍，手里的红木托盘上一只饕餮紫金炉香烟寥寥。

    “林青，我会把玉枢带回来。在此之前我们要先解决你的问题，你这样不能长久。我可以帮你，你有两条路。一是成鬼仙不入轮回没有来生，却可以千秋万代；另一条路则是入轮回重塑肉身开始修炼，千难万难，修成了却也有无限好处。天地神人鬼，鬼排最末，鬼仙自是比不上人仙。”非天放下面具，俯视着林青。

    他梦回到自己小的时候，窝在玉枢的领子里，伸出头蛇信偷偷碰她的颈子，嗅着她的味道。玉枢坐在玉柳树下的躺椅里，握着一本小小的画册睡着了。

    那书挣扎颤抖却已经迟了，残了页的断处，流出鲜红的血。阿梵现出人形，书那本体却被拿捏住。

    天外虚冥，漂浮在空中的玉枢，不断被阿梵注入生机。半虚半实的身影，凝实了些许。

    额间目一睁，非天放下面具，嘴角一弯。他才摸到点开天外门的路径，看来倒是不用了。

    林青闻言，深拜在地。

    风拂过，翻动画页，画页上的人动了起来。红发的男子抱着他白发的小妻子，不知为何小妻子哭了，男子一脸不知所措，带着她去妖市挨着挨着摊位给她看琳琅新奇好看的玩意儿。小妻子依然不开心，要他唱歌给她听。他不会唱歌，拿出弯刀，弹刀作乐，轻轻哼唱，小妻子听得很认真，完全忘了方才还生他的气，听着他五音不全不成曲调而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