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章 香暖(2/5)

    脚步声由远而近，鸨母笑着领来一名玉面公子，抬起林青的下颌让对方验货。那玉面公子见了林青的打扮微微皱眉，鸨母眼珠一转，着人翻过林青的身子。

    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林青沉思片刻。他自然不信他不会碰他，但他今日拒绝了，早晚也会被卖掉初夜。与其辗转床榻间卖笑，不如只侍候一个人，他也好应付。况且面前这公子看起来并不是心机深沉的，他日后动些心思也不难。这么一番计量，林青便答应了。

    “我叫柳沂。日后便是你阿姊。”那玉面公子比他高一个头，侧了头对他说说话。

    也因为公子出手阔绰，鸨母特准林青带走他自己那些少得可怜的物什，拾掇在一只小小的蓝布包袱里。次日临走前，月娘悄悄来了塞给他一只小钱袋和一些好的胭脂水粉，怕他不会伺候人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本龙阳谱给他：“青儿，月姨只能帮到这里。凡事顺着些，能少吃些苦头。”月娘暗暗抹了抹眼泪，转身很快离开了。

    那公子早早便在大厅等候，卖身契都已交接放在木匣子里。见林青来了，那公子放下手里的茶杯，那温柔的笑容丝毫不带杂念。“走吧。”那公子抱了匣子，回头示意他跟上。

    林青心里记了月娘的情，看向原先自己娘亲住的屋子。里面的花魁娘子还没起身。童仆走到窗边挑了帘子卷起，铜钩勾了，又进去了。

    门扇一开，进来一名老龟奴将他扛了去。肩膀硌着他肚子有些反胃，只见周遭景象天旋地转地退去，仿佛掉进了深坑，他眼看着越来越远的天空，万分无力与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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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愿和我走？我不会碰你，只是一个人住，想找人说说话罢了。”那玉面公子见他窘迫，并不直视他的身子，而是看着床头那釉彩的花瓶。那花瓶上绘着花开富贵，并不是这里常见的春宫图。

    为了展示林青的比女子更为姣好妍丽的容颜，他一头的墨发被细细梳了，用红发带系在脑后。唇上一点红，衬得肌肤越发白皙，有着未经风吹雨晒的细腻。腰间的腰带系着金铃，随着他微微的挣扎而叮叮作响。

    那玉面公子出手阔绰，那鸨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林青知道那公子定然被狠宰了一笔，心里越发奇怪对方为何要出这么大价钱买自己，不禁暗自留了心眼。

    这是对待许多性子烈的妓子初夜的手段，林青心里一紧，无力地抗拒。即使身在妓坊他也从未忘记自己是个男人。卖笑是为了生存，但他若是连雌伏都欣然承受，便是自甘堕落，此身也再也洗不干净了。

    自己如货物一般被展示，林青既羞愤又害怕，紧闭双眼微微湿润。他摇晃着头，口里不断喃喃着：“不要……不要……我不卖身……求你放过我……”

    鸨母心里奇怪，这玉面公子分明比这城里所有公子都清俊，怕是世间也少有。她这里姿色最好的便是林青，本打算再养养，但今日来了这两个豪客，别的皆看不上，眼看就要错失生意。鸨母心一横，林青早晚也是要卖的，也不早这一时。银子没了，以后可要去哪里挣回来。

    林青见状，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他若再反抗，少不了皮肉之苦。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也不再作无谓的挣扎。

    玉面公子没有阻止鸨母推销，似乎对林青有些兴趣。待鸨母报了价，玉面公子解下腰间一个钱袋丢了过去。鸨母打开数了数，笑着领人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暖阁点着助兴的香料，龙凤床用了上好的木料，华贵非凡。林青身着红纱躺在床纱幔帐中，双手被红绳缚在头顶的床架上有些发红的勒痕。这纱衣太薄，其下空无一物，穿了和没穿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有贴身的亵裤保留他最后的尊严。

    那玉面公子不似其他客人一般眼里透着淫邪，走到床前伸手解开林青的双手。林青立时坐起来，拢住衣服，一手遮在自己胸前，一手挡住自己下身，睫毛因紧张和害怕而颤抖，眼神强作镇定。

    “你叫什么名字？”那玉面公子问道。

    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林青低头掩饰眼中的不甘回答道：“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