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章 魔魇(2/2)

    碧沧吗？华城并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非天从澹台御的魂魄里得到了关于玉枢长相与名姓的信息，由于澹台御对林青的信任，林青得到的信息则更多，刚好佐证他推断出的一些事。

    月出无双，皎若美人。海灵很快被吸引，透过不时被清风拂乱的水面从海里仰望着海上的明月。

    “死了。”

    “这是澹台的剑……澹台他人如何了？”

    从华城口中飞出一朵牡丹，融入了花月楼的身体。花月楼的脸色顿时好了很多，苍白漂亮的小脸也有了几分血色。华城抚摸了花月楼的头，将他交与花袭城。

    林青没有多言，向姜玺和祈月同样送去警告。除了澹台御，林青向来不与其他人交往，如今所为，不知是为澹台御还是为玉枢。

    这无双月可真好看啊。可惜太阳一升，今晚的月便得死在海里了。那海里生出的新月亮，还是原来那个了吗？

    华城将花神种给了花月楼，身体内春神的力量开始流失，肩骨被刺穿的痛意占领了他的意识。

    与此同时，碧沧地宫的玉玄尸身同样握着一支螟蛉发饰，不断震颤着呼唤它的主人，靠着一丝丝魂魄的联系指引主人回家的路途。

    海灵原本喜好藏于海中，但仍旧是那只新生的海灵，却在此时望向碧沧地宫的方向，仿佛穿越隔阂凝视地宫中的人。她探出半个身子去瞧去看，新生海灵的能力让她能够知晓这碧沧附近发生的一切事情。用不了百年她长成，有了灵智便会失去这能力，但同时也会拥有身体，和那些头上顶着各种海物的海灵一样，真正成为万物生灵的一种。

    非天离开碧沧的时机，林青又逃了出去。

    非天恼怒，头一次被蝼蚁威胁。即使他能将时间短暂停止，华城仍有碎魂的可能。他只得将花月楼重重丢给华城。

    袭城最喜欢看华城的笑容，像最为雍容艳丽的花朵绽放，又像阳春的溪水。但此时，他讨厌华城的笑容，他讨厌无能的自己，更讨厌那个自己毫无印象的母亲。但他也很快明白，华城若不这样做，他们一家可能今日都得命丧于此。就算花月楼没有受伤，方才非天释放的威压也并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更别提肉体凡胎的程爹爹。

    华城接了个踉跄，一摸花月楼仍有鼻息，伤势也并不严重，心中松了一口气。

    人形比原本的样子修炼更为容易。即使没有灵智，海灵对于自己的面容仍有一丝简单的期待。她不识美丑，期待着什么她也并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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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灵摸了摸自己模糊的五官，慢慢隐入水中，她面部的轮廓已经定型，只差五官便能勉强为人形。

    非天默认接受了华城的交易，利爪勾住华城的肩骨带回了碧沧。

    远处的海面出现一片巨大的阴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移动。

    林青走后，姜玺得了消息并没有离开，手里捏着一支螟蛉发饰，道：“玉玄他回来了，我不能丢下他，要带他一起。”祈月与子鸾知道他与玉玄的感情，只得与他一同坐鼠妖的车子往碧沧赶去。

    华城向非天走了两步，回头最后看了幼子与义父一眼。

    这次，他没有再晃荡到人间鬼混，而是拿着澹台御的天子剑划破了界限，在缝隙中不断跳跃去往妖界北海深渊。

    程远拦住花袭城，对他摇了摇头。非天不是如今的花袭城可以战胜的，莽撞并没有好处。

    林青将天子剑交给了江裎与白子骁，见他们并没有忘却也没有多问，只告诉他们一个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