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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被长期寄养在宠物店，俞荷生和小家伙道别时，小狗恋恋不舍地舔他掌心，尾巴摇得快要断掉，倒比思嘉还要热情。旁边的店员照例给寄养的宠物登记信息，听说这只萨摩耶的名字居然就叫小狗时忍俊不禁。

    笑容又醒在脸上，梨涡和虎牙，美好得像思嘉粉色相册的第三张，长衣长裤的她不也很美？美到寻不出错处，不是说外在，而是心理。

    他什么都没吐出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好似清醒一些，便又回了房间，手机已充满了电，他打开微信，唯一的微信好友思嘉没发来消息，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前天，他还未告诉思嘉自己要戒酒的决定，思嘉像个话痨，明明一天有大部分时间在一起，却还有说不完的话要发给俞荷生。

    回到家，没有一大一小两个负担的迎接，屋子里空无一人，原本被思嘉堆满东西的桌子也空空如也，都被搬回去了，原来他家有那么宽敞。

    “怎么了？”小姑娘又问，想把塑料叉子扔进垃圾桶，掷出完美抛物线。

    话一旦起了头，往下说就并不难，他像呕吐一样把话全吐了出来，脑海里原先打好的草稿都成了浆糊，只记得吐，措辞就不必华丽了，没意识到这也是戒断反应的一种，原来他也有说话停不下来的时候。

    “我刚刚有瘾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有工作，我怕别人看见我喝酒要笑话我，我把白酒灌进矿泉水瓶，他们以为我在喝水，其实是喝酒。”俞荷生自己也笑那时的荒唐，“后来辞职了，又一个人住，就不遮掩了，反正没人看。”

    俞荷生也没有主动给思嘉发消息，他怕思嘉找他，可能会动摇他戒酒的决心，却又怕思嘉不找他，让他这样干熬着。

    俞荷生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擦了擦鼻尖：“我女朋友给它取的名字。”

    思嘉答应俞荷生这段时间都不会去找他，算是为俞荷生保全了尊严。

    “我说真好呀。”

    4

    他终于开口：“思嘉，我决定戒酒了。”

    “心脏跳得太快，像要撞出胸膛，我那么比喻，你就懂了对不对。体检报告说我没事，可我是有事的，我知道，思嘉，我并不好。稍微动动就喘不上气，浑身都抖得厉害，不戒酒不行，我想给你一个家，想要养你，你妈妈不在乎你，可我在乎。”

    明明才一天没见思嘉，却像隔了几个世纪，他早已习惯家里有个小姑娘守在自己身边，蓦地清净下来，他无所适从地坐在床边。

    忙碌时还好，这样静着，那些被可以忽略的感受就爬了出来，攀上他的身体。明明没有喝酒，却莫名想要呕吐，于是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趴在洗手台上干呕，白色的瓷台简直要晃花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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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真希望思嘉能听懂。思嘉很安静地听，就像听他说起过去一样，唯独在俞荷生提起她母亲时变了神情，可也很快掩盖住了。

    在这样纠结复杂的情绪中，他昏昏睡去，难得的做了一场美梦。

    思嘉搬出俞荷生的家时格外配合，主动帮忙收拾她喜欢的裙装。俞荷生把她送到家门口，两个人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吻别。

    俞荷生觉得这个话题莫名让他羞赫，不懂为什么，好像把伤口露给思嘉看。他想避开她如芒的视线，却又想看她的表情。

    他去菜市场买了足足一个月的食物，速食产品和压缩饼干也准备了一些，他担心自己要是戒酒中途出门会忍不住买酒，像是末世避难似得储存了大量食物。

    最后，小姑娘只是以一种很遗憾的眼神望着自己，嘴唇无声张合了几下，俞荷生读不来唇语，问道：“思嘉，你刚刚在说什么？”

    该是欣喜罢，总不至于是难过，她会为他加油，祝他顺利戒酒。俞荷生愚昧地以为思嘉唯一的不情愿该是两人必须分离一阵子，他怕自己戒酒时丑态毕露，吓到小姑娘，又怕思嘉令他定力不足。奇怪，思嘉什么时候开始与酒挂钩？

    虽然自己的确说这段时间不要见面，可他没说能不能打电话或者微信聊天，也许思嘉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连这样的不行。也有可能是思嘉有事在忙，还没来得及找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