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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将头埋得低低地,丝毫不敢抬起头来。
软榻上,一张小几。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现下乃是一身男子装扮,而且,自上回街上偶遇香桃被她认出来了之后,为了保险起见,她便又往唇上贴了那么一小撮小胡子,便是遇到了熟人,一眼怕也是难得认出来吧。
可是浑身上下不由自主散发的那一身不怒自威的威严岑冷气质,叫人难以安心自处。
那一眼,是不甚在意的一眼,便如同以往随意打量着哪个下人似的,不过随意那么一瞟着。
春生就坐在了沈毅堂的对面。
春生不是未曾瞧见过那沈毅堂发怒的模样,相反,他的每次怒火几乎都是由着她引发的。
她说爷变得好凶了,整日里板着一张包公脸,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肆意妄为,肆无忌惮,他的性子有时候烈得就像是一团火,恨不得一下子便烧个彻底才好。
可是,眼下的,却是从骨子里带着丝丝寒气,静静地坐在了那里,不言不语的,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春生一整日战战兢兢的。
以至于,令她方才踏入这屏风里的第一步时,压根不敢细看,不过粗略的瞄了那么一眼后,便匆匆的收回了视线。
只觉得似乎没有将她认出来似的。
春生拿着笔的手有些抖。
又为担忧指不定在哪一刻便又在他跟前露出了破绽,而感到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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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看了她一眼,便马上收回了视线。
不过才两年的光景,只
片刻后,那沈毅堂冷声吩咐着派人将笔墨拿了过来,命春生当场将那不满意之处改了过来。
春生心中一怔。
第189章
只觉得对面之人像是一尊雕塑似的,沉默寡言,冷言寡语,便是从头到尾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了。
不由便又想到了那日,从香桃嘴里道出的话。
可是,记忆中却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为他未曾将她认出来,而感到庆幸。
可却偏偏只觉得犹如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岑冷得令人心惊,令人胆寒,让人丝毫不敢触及,不敢靠近,让人望而却步。
记忆中沈毅堂每次发怒,都是雷霆暴怒,只震天震地,震得整个院子都恨不得颤上一颤。
他派人将笔墨拿了过来,命她按照他的要求修改,重新描绘。
只板着铁青的一张脸,对她怒目而视,每次只觉得下一刻就恨不得要动手打她似的,吓得整个人战战兢兢地。
少顷,这才见那人抬眼瞧了春生一眼,微微眯起了眼,冷声道着:“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