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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有没有看出来，父皇的气色要比以前好很多？他如今面色红润，身体康健啊，可都是习武的缘故呢。”

    他们还要过一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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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谢凌云的情绪因为他这话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狠狠瞪他一眼，心想，她这回肯定半个时辰，不再睬他。

    谢凌云想了一想，又道：“爹爹近日可见过父皇？”

    谢律嗤笑：“我就没见过几个学功夫的寿命长。”

    他说的谢凌云也都明白，可是悲伤的情绪并不会因为明白而减少。

    “……”

    谢律不想跟她争执，就没回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七月中旬。忠靖侯府传来消息，老太太卫氏忽然中风，没救过来，已经去了。

    她的说法不伦不类，纪恒听着想笑，但最终却只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嗯”了一声：“我知道。”

    谢凌云一噎：“爹爹见过几个学武的？学武的人，只要不好武斗狠，跟人打架，还是能长寿呢。”

    老太太卫氏身子骨一向都还硬朗，竟然说没就没了。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以及其他长辈，不由地心生惧意。

    谢凌云有些心疼，有些自责，她伸手抚上纪恒的脸，轻声说道：“纪恒，其实我……我的心就像是一个坛子。口儿小，但是肚子大。进入可能不容易，不过只要进去了，就很难再走出来了……”

    料理了老太太的丧事后，谢凌云开始郑重地跟父母提起想教他们学武一事。

    只可惜她这些心里话并没有什么作用，幸好没被神仙听到，也不会有人笑话她。

    纪恒只得安慰她，说老太太年纪不小了，这也算是喜丧，而且老太太去的急，想必没受多少苦。

    谢律瞥了女儿一眼，点了点头。——老实说，他知道阿芸该管皇帝叫父皇，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当着他的面称呼皇帝为父皇时，他心里有那么一丢丢不痛快。

    “不过——”纪恒又道，“以后别说什么肚子大，只在我面前也不能说。你肚子里有孩子么？你说肚子大，这不是说假话么？”

    纪恒又道：“我能在你心里走来走去，你对我还不够好？”

    听她说习武能延年益寿，谢律夫妇自是不信。

    谢凌云听闻消息，匆忙回府。这次纪恒自然陪着她。

    谢凌云曾想，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有疼爱她的父母。可人终有一死，父母也会有过世的一天……

    谢凌云心里清楚，学武的功效其实没她说的那么大，并不是学武的人都长寿。只不过学武活动筋骨，以气养体，身体会比寻常人好罢了。——她想让父母身体好。而且爹娘这年纪，也学不到什么高深功夫，顶多也就是让身子骨比先前好些。

    这念头，她不敢深想，只要想一想，就难受得厉害。

    谢凌云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意，她想，他这么好，她要是早喜欢上就好了。

    而皇上现下气色好，主要是因为他白天活动筋骨，身体乏累，夜里调整呼吸，睡眠规律，又辅之以合理的食物

    她从小在绥阳长大，跟她祖母的感情并不算深，但是一个长辈就这般过世，她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他刻意避开了“以前”这个时间点，仿佛很早以前，他们就是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