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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他放下书，亲了亲你的额头。你也亲了回去。

    又脸红了。

    他不想被你上。

    你故弄玄虚地靠近他，将头埋在他肩窝，呵了口气，趁他僵硬时揉乱他那一头棕发道：

    爱情。

    你含着满嘴柠檬味的泡沫反击：“我可不想和有口气的人亲吻！”

    多么可爱的年轻人啊。

    “要吃早餐吗？”吉恩尽量轻快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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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不重要，你对自己说——我们要看目的。

    美好的一天，从此开始。

    医生们肯定会生气。没关系，你擅长应付他们。在视频中表演。在问卷中作假。你几乎无所不能。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在门外喊道。

    随后你兴高采烈地去了洗手间，听着他懊恼的声音大笑。

    “我们起床去做早饭吧。”

    你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消瘦的容貌，镜中的男人堪堪算是英俊，只可惜皮肤苍白得缺乏生气。你斟酌一下，把定语从“英俊”换到了“憔悴”。

    他想上你。

    如果说生活是五线谱，他就是一个画得又大、又夸张的音符，光是那个小黑点就足足占了三行，要把它画全得用半页纸。这个音符不会奏出来格外响，事实上想找出它到底是什么都很费劲。但对于一个被迫日夜照着压抑的谱子吹竖笛的倒霉学生来说，他会很开心。

    你应该在那上面画个爱心。

    他总算能找个茬把这张破玩意撕掉了！

    他书看得并不专注，几乎你一醒他就意识到了。吉恩这点真叫人羡慕，他不像你那么需要睡眠，他不会累。

    你突然冒起一个念头：

    只要他主动就不会害羞。这是你发现的，他的狡猾之处——你才不信这是性格特征。他就是想和你耗着，想讨好你，想追求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眯着眼睛揉了揉他的耳朵，果见一片浅红。

    他并没有脸红。

    你的手从他耳后滑下，改为侵略脖子。他看起来紧张又舒服。你不太确定他是否和人有一模一样的表现，他也许能控制自己的外表，比如让自己脸红什么的。他的大脑应该比你的更精确。

    你不想忍受了。你得到了吉恩。你很好。

    可你的心情格外好。这已经超越了药或者病能作用的范畴。你很清楚原因是什么，并为自己的这场注定会让医生大为光火的冒险而得意。

    你把牙刷丢进杯子里放回原位，将洗面奶搓出厚厚的一层泡沫扑到脸上，你几乎想放声歌唱，试探着张嘴唱了两声，结果把泡泡吹到了地上。你洗干净脸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刮胡子。

    好主意。

    对，胡子。刮掉它你就又是个英俊的男人了。你的脸看着已经够不平易近人的了，毛发也不算旺盛，不太适合留胡子。

    你露出一个有些疲倦的微笑。

    你又往脸上糊了一堆泡沫

    你一点也不压抑！

    “我想吃你。”

    画一个白——色的爱——心，最好用油漆，量稍微多一点，让吉恩想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早安。”

    你吐干净嘴里的泡沫，端起你喜欢的橘色塑料杯，吉恩那个蓝色的就在它旁边。它们在你手里都很漂亮，在镜子里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