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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善边喝鸡汤，边同她闲聊，“霍姨，你生阿振的时候，顺利吗？”

    “我终归害了她的爸爸和弟弟，你也有份……振儿，这种深仇大恨，你怎么敢让她躺在你身边？听爸爸的话，同她分手罢。”

    她扶着腰，撑起身，披上外衣，慢慢走到扶梯口。走道的灯暗着，阿善的软底鞋落地无声。

    “所以，我求求你，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好吗？”

    郊外的夜尤为静谧，只有遥远的几声狗吠。

    *

    霍辛蕊也从法国飞回来了。有两个大人轮流照看阿善，霍振勉强放了心。

    “万一是双胞胎呢？”

    每隔几天，阿善就会发现家中又多了一堆东西。霍振像只欢快的筑巢的鸟儿，乐此不彼地往家里囤积着物品。他买了奶瓶，口水兜，各种婴儿用品，买了小衣物，幼儿玩具渐渐堆了起来。

    他掩上了门。

    他从家居店里拖回了2张婴儿床。阿善叉着腰，问他：“怎么买了2张？”

    “我也是为你好，她要是发现了……”

    阿善脸色惨白地望向他，“……阿振，我肚子有点痛。”

    霍辛蕊击掌，笑道：“那可能是个大胖小子。”

    霍振悄悄回来时，房间里亮起了灯，阿善抱着肚子，跪坐在床中央，呆呆地看着被单上的血迹。

    “你做梦呢吧。”

    半夜时，小腿抽筋的阿善醒了过来。喜欢搂着她睡的人，意外地不在旁边，她伸手摸了摸，另外一边的被窝已经凉了。

    阿善一手捧肚，一手扶着墙，挪回卧室。

    霍振担忧她的睡眠，时常半夜惊醒，下意识去搂她，摸摸她，在不在，冷不冷，有没有踢被子。

    楼下的客厅里，只有一盏壁灯点亮着。

    家中从上到下，桌椅茶几柜子全部用软布包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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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振一把拽起沙发上的人，詹景仁脚步蹒跚，被儿子推搡到了门外。他撑着门框，阿善看不到霍振的表情，只听到他压得低低的警告声：“再有下次，我和你断绝关系。”

    “酸的。”

    “阿善身体太虚了，我来给你补补。”霍辛蕊摩拳擦掌，“我经验可足了。”

    阿善先兆流产，住院一周，好歹保住了胎儿。

    他买了一堆育儿图书，从孕期到周岁。每天入睡前翻上几页，育儿经说得头头是道，比阿善还内行。山楂，螃蟹，巧克力，茶，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阿善有时特别烦他，冲他发脾气摔碗，他也只是默不吭声，等她安静了，又厚着脸皮贴上来。

    “顺利的很，别怕。老霍家的种都会顺利的。”霍辛蕊安慰她，“宝宝好乖啊，你都没有孕吐，跟我那时一样。阿善，你喜欢吃辣还是吃酸？”

    她睁着眼睛，忍耐着抽痛过去，等待时，听到楼下似乎有一道压抑的争吵声。

    阿善笑了笑，

    每次他两手提满了袋子走进门口，阿善总是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万一以后又有了呢？”

    “……以后你别再来了。”是霍振强忍怒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