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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袁长卿点头，“他从小就这样，只要是我多看了两眼的东西，他总要去使坏。你……其实应该算是受我的拖累。”

    “你家人呢？”袁长卿道。

    “他，他这么做……到底为什么？！”——为了“英雄救美”？！为了求她个“以身相报”？！这也太荒唐了！

    “我心里拿你当我妹妹一样。”他道。

    他把袁昶兴和绑匪勾结的事说了一遍，惊得珊娘一阵目瞪口呆。

    珊娘一阵愤怒，“他们以为他们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袁长卿就堵着她的话点头道：“他们一向认为他们能。”又道，“如果我不同意，我都能猜到他们会放出什么样的风声。他们许会说，我对你有贼心，所以才逼着袁昶兴帮我绑架你，袁昶兴只是听从兄命而已。或者干脆说，你我原就有私情，原就计划好了在这山上私会的，不过是因为我们行事不密，被贼人拿住了，才串通着贼人倒打一耙的。总之，只要能把袁昶兴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

    珊娘又眨了眨眼，疑惑地一歪头，“他什么时候看到你多看我两眼了？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我们好像都没怎么当着人说过话的！”

    “其实山下情况远比你想像的复杂。”他又道，“且不说你家老太君是那么爱脸面的一个人，便是只冲着袁昶兴做的事，我家里为了平息这件事，怕也要逼着我娶你。”

    “我不是指你的父亲。你祖母，还有你侯氏一族，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他顿了顿，又道：“昨天我上山找你们的时候，曾派人去你家庄子上送信。当时我曾嘱咐了要他们谨言慎行，可今儿我的人来回我，说是你家庄子上一个姨娘竟先嚷嚷了起来，且还派人直接把你的事报到了族里。”

    袁长卿微微一叹，他原就没打算让她知道他对她的那点绮念。有些事，自己明白就好。

    袁长卿看着她，忽然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便是你宽宏大量，我也要报复回来的。”

    “我父亲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想来他应该会同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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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珊娘都没能反应得过来。等她偏开头时，他早已经收回了手。“干嘛老动手动脚的！我又不真是你妹妹！”她恼火低喝。

    袁长卿在门口默了默，终于还是走了进来，单膝跪在离她不远处，盯着她的双眸道：“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而同样的话，他昨晚就曾说过一遍的。珊娘也没当作一回事。她挥了挥手，又咬牙切齿地瞪着袁长卿道：“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管他是不是你弟弟，这仇我一定要报的！”

    珊娘一窒。她再没想到，马姨娘竟恨她至此。顿了顿，她仍倔强道：“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样！”

    “你？！”珊娘倒被他看得一阵眨眼。

    “怕是因为我。”袁长卿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珊娘呆了呆，忽地梗着脖子道：“我不信！还没王法了？！”

    袁长卿的眼尾微微一勾，但那个笑意尚未漾到眼底便叫他收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