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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父子。

    可是那个祈南……郁兰回想着祈南的面孔，漂亮是极漂亮的，再

    是有震惊，是有难过，但更多的，居然是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也终于记起来了，是在那听到过这个名字……大二的时候郁嘉木住院那一次，他在昏迷中梦呓呢喃的话语就是“祈南”，她之所以会觉得祈南的声音熟悉，当时给她致电通知的那个“和嘉木一起旅游的朋友”就是这个声音，因为声线好听咬字清楚普通话标准，所以她有些记得。

    所以他们虽然是母子，相依为命很多年，却依然很疏离。就算H大离他们家不算太远就几小时车程, 郁嘉木周末不回家她也不会多么惦念，甚至放假说打工不回家，她都接受，世上大概没有她这么不爱孩子的妈妈了吧？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她那时候并不觉得自己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然而, 即使她告诉自己, 郁嘉木还和傅舟有很大不同的，郁嘉木也很像自己，纵然只是偶尔的偶尔，会发现郁嘉木流露出的某些神情像傅舟，她就会觉得不舒服……她不喜欢这个孩子。

    所以，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她能怎样呢？和傅舟的爸妈一样给他骗个女孩子结婚？她自己就深受其害，又怎会忍心拿这个去害别的女孩子？那可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几年时光。

    祈南。

    郁兰很难描述此刻的心情，她曾经在“嘉木会不会也和他爸爸一样喜欢男人？”这个问题之后想过更深入的问题：“假如真的是呢？郁兰，那你会怎么办？”

    郁兰也知道郁嘉木从小就孝顺乖巧，无论是在学校读书，还是在家帮忙家务，都是个无可指摘的小男子汉, 这个孩子已经做得够好了。

    郁兰现在不停地想起在H市郁嘉木的住处见到的那个叫祈南的男人，事情的真相几乎是血淋淋地剖开给她看，她没办法安慰自己只是多心。

    但是，没有亲密的女孩子，也没有亲密的男孩子，她才稍微放心。

    无数遍，无数遍，无数遍地想，别的父母都在为孩子早恋发愁的时候，她却从没见过郁嘉木对哪个小姑娘有好感，试探地问起来，郁嘉木回答说：“她们都太幼稚了，没兴趣。谈恋爱太花钱了，没那个闲钱。”

    在这些年里，郁兰并不是没想到那个最让她害怕的问题——嘉木会不会也和他爸一样喜欢男人……他爸是天生喜欢男人，改不过来的。

    不是没想到过，只是没去深想。

    大概她不能算是个好妈妈吧。

    郁嘉木很像她厌恶至极的那个男人。

    没敢去深想。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啊。结果那孩子还是和傅舟一样，天生就是同性恋。

    郁兰也做不到，如果祈南和郁嘉木年纪相仿门当户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那个人一提起，她脑海中都没有出现第二个人选。

    绝对是那个祈南。

    那就放任郁嘉木？

    自从离婚以后，郁嘉木就变得寡言少语不见笑容, 大概是十一岁的时候, 有一次, 郁嘉木发了火，是因为什么她已经忘了，她只记得当时恐惧——生气起来的郁嘉木和傅舟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