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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手轻拍一下林君英肩膀，在其他人的惊讶下，一只黑虫从她头发里窜出来，被他徒手捏碎。

    “这是赔罪礼物。”

    ……总觉得我碧山杨婆婆最厉害！

    甜妹儿捏紧鱼鳞剑，有些不知所措，而叶三叔山绅最先将她护在身后，一个用拳头，一个用桃木兔子。

    鬼师把桌上唯一剩下的一块刺绣布，摆放到他们面前，这是他们民族特殊的“马尾绣”品，选材奇特、绣工复杂。

    “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都是自己选择！”

    她头上脸上皱纹越来越深，脸颊瞬间凹陷进去，变得比躺在床上瘫痪的小二黑老祖还要苍老一些。

    “她没事，是我招待不周，实在抱歉。”

    马尾绣，顾名思义，是用马尾做绣线。

    水师先生阻止不急，数只红色虫子飞向甜妹儿，她快速拿起鱼鳞短剑一一砍成两半，但她没注意，有一只肉眼难看到的灰点，顺着地上爬到鞋子，钻进去。

    细致处理的马尾鬃丝，用比它还细的彩线缠绕起来，然后再在衣服、鞋、帽上绣出各种各样的图案。一件马尾绣的成品，常常要耗费数年乃至十数年时间。

    另外他还拿一张红纸来写日期。

    甜妹儿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水族古老文字，真心看不太懂。

    “谢谢！它绣得什么？”

    她拖着更老更弱的身体，拄着拐杖，带着嫉妒与不甘，颤颤巍巍离开。

    “水书先生，甜妹儿她——”

    水族鬼师抚额长叹一声，无声喃喃自语道：

    “祭祀日期，多做善事。”鬼师把红纸递给陈教授，并扶着他起来坐下，他看向不甘草鬼婆，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帮你，都是自己族做下的罪孽，旁人不论多插手。”

    鬼师反问道。

    “怎么——可能？”

    甜妹儿：

    得手的草鬼婆正在狂笑，忽然直接喷出黑血，两眼角流血泪，白头发一根根全部掉落在地，她不可思议瞪大眼睛，仿佛见鬼一般，最后瘫软在地上。

    与此同时，草鬼婆一阵剧烈咳嗽，捂口的蓝帕子上有血污，不甘心瞪眼看向年纪最小的甜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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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脸都是血，在绿幽幽灯光照耀下，她比鬼还恐怖。

    “哈哈哈哈——啊！”

    现场安静一片。

    “我这一生都不会小孩子出手，但破除不了冤孽有何用？”

    他看向甜妹儿以及隔着一个人的山绅，意有所指到。

    陈教授睁开眼睛，手挥到一半，里面都是迷茫，仿佛失去什么重要东西，左边胸口空空荡荡的。

    “易经知道吗？”

    “你不——”

    草鬼婆闹剧终于结束。

    根据水书上相生相克一类的规则，找出合适的日子，再翻阅汉文书籍，最后与《高级择日用书》比较核对，圈下十几个合适日子，一一写到红纸。

    读书声结束，那几只比较特别的萤火虫，掉落在地上。而其他萤火虫则继续回到那一截槐树枝的周围，继续发光发亮，尽责担任灯泡一职位。

    不舒服的甜妹儿随意抖抖脚，把她看不见的半死虫子直接踩碎。

    做完一切，鬼师并未离开，而是在旁边柜子里取出三本汉文书。甜妹儿认得上面繁体字，分别是《万年历》、《高级择日用书》、《克择讲义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