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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珺笑了下。路灯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加上不太稳定的网速，让池珺的眉眼有些失真。

    这种时候，在宿舍里视频通话，挺打扰别人的。

    两人明明相隔甚远，却像是共享一处角落。

    想到这里，朱鸿平静许多。他开价了：“赵经理，你这是何必呢？我们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这样，现在快三点了，我让助理订一桌酒席……”众所周知，饭桌上，最容易拉交情。几杯酒下肚，就能称兄道弟。

    时间拉回下午，会议室。

    钟奕找了个僻静花丛中的座椅，一抬头，就能看到路灯下盘旋飞舞的蚊虫。

    ……

    池珺叹道：“你太坏了。具体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钟奕笑了下，“不算谈崩，但总体来说不太愉快。”

    ……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池珺”二字，先是一怔，心想：人不是在隔壁吗，怎么还特地视频？

    等通话接通，钟奕才发觉，池珺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出来。他走在街道上，挂着耳机，一副悠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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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奕一顿：“你等一下，我出去说。”袁文星搬出去后，尚俊杰消沉了几天，似乎是被刺激到，转而放下自己挚爱的游戏，改作和姚华辉一样天天跑图书馆，回到宿舍后倒头就睡。

    片刻后，池珺回复：……

    他的嗓音里带着细微的电流声，说：“不是你来问我要奖励的吗？”

    池珺：“你们动作够快啊，这么快就把材料递上来了。怎么，和朱鸿谈崩了？”

    池珺笑道：“我和他说过几句话。是个，怎么说，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他想一想，停下来，“嗯，你们有意激怒他？”

    钟奕纠正：“也不算很有意。”

    再低头，则看到池珺那张清隽的面孔。

    钟奕已经在洗手池旁刷牙洗漱。

    然后发来了视频邀请。

    作为给池特助、小池总递剑的人，钟奕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自己都值得一份奖励。

    池珺的声音远了些，钟奕听到开门、关门的动静。果然，等他的声音再清晰起来时，钟奕听到：“师傅，京大。钟奕？我上车了。”手机屏幕又亮起来。

    钟奕对尚俊杰的转变没什么想法，但有一点，现在是图书馆闭馆不久，尚俊杰和姚华辉多半马上回来。

    朱鸿倏忽变色，道：“你们倒是查的挺清。”

    朱鸿很清楚，赵海东既然能这么说，那就一定是已经搞明白，那些检测报告，要送到谁手里，才能发挥真正作用。可他们既然还坐在这里、和自己开门见山地讲这些——一切尚有转机。

    朱

    池珺随意地应了声，左右看看，说：“行。我打个车。”他像是把手机放下来、揣进兜里，仍然连着麦。衣料的摩擦声、行人模模糊糊的讲话，还有路上的车水马龙。这一切，透过一根耳机线，传到钟奕鼓膜。

    赵海东笑眯眯：“这话就见外了。”

    钟奕放下手中的牙杯：“走路别玩手机。”

    这会儿，朱鸿脸上的慌张、颓然显露无疑。可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很快强自镇定。然而这一回，他脸上的汗，已经擦都擦不干净。

    晚上回到宿舍，他把自己的想法发给池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