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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奕：“你想要找我求助。”

    钟奕便倒茶给他，见年轻人苍白、干燥的唇一点点染上润色。

    他说：“爷爷说，下月初八，武林大会，他便要卸任，金盆洗手。随后却提到，要把盛源山庄交付于我……我父亲勃然大怒，提出与我比剑。我应下，却在夜里受袭。”

    他问钟奕：“有什么消息？”

    池珺静了半晌，问：“你会帮我吗？”

    钟奕垂眼，手抚上对方面颊。依然很凉。

    可他胸腹伤势颇重，不能有太多触碰。钟奕思忖片刻，吩咐人点起冬日用的暖炉，塞进被中。

    “池珺，”钟奕低头看他，省去所有繁文缛节，问：“到底怎么回事？”

    钟奕不动，床上人道：“这样抬头看你，好累。”

    钟奕不置可否。

    池珺低声说：“是我父亲。”

    醒时，先见到床头帷帐，然后是雕花、屋内的浅淡药箱。他困惑地眨了眨眼，像是难以置信，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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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皱眉，喃喃自语：“得暖起来。”

    他比对方年长十岁，从前见面，对方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哪曾这般憔悴。

    钟奕：“……”有些无奈，声音都不自觉地和软了些，“煮了粥，待会儿就有人端来。”

    待走到床边，仍是那副平静从容的样子，问：“醒了？觉得如何。”

    他便低声道：“难怪这样饿。”

    池珺：“我知道，青谷惯来不插手武林中事，

    他又重复，问：“是谁伤了你？”

    “再有——”

    床上的人看着他，说：“你坐。”

    他垂眼，看着床上青年，终于问出核心要点：“池少侠。”

    太可怜、太脆弱。

    池珺道：“那夜，我且战且走，一路被追杀至此，终于甩脱身后杀手……”

    “咳、咳咳……”年轻人忽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钟奕淡淡道：“七日。”

    他脸色苍白，此刻带了些病态的红。钟奕皱眉，拉开被子，迅速点了对方几个穴道。年轻人仍显得痛苦，可身体安稳下来。只是先前咳嗽，让他眼梢多了点湿迹。

    往后几天，年轻人的伤势反反复复，又发过高烧。直到第七日，伤势终于稳定，他也终于醒来。

    然后侧过头，见到有人坐在桌边，手上拿了一卷书。

    年轻人睫毛颤了颤，在钟奕眼里，很像是秋日里青谷中那些疲惫的、停在枝间不愿动弹的蝴蝶。仿佛一抬手，就能被抓住。

    随后放下杯子，迟疑一下，对钟奕说：“我是……睡了几日？”

    “说，池少侠你夺了家传剑法，随后失踪。”

    钟奕说：“所以，你直接来了青谷？”

    “还说，池少侠击伤老庄主，老庄主而今仍在床上躺着，生死不知。”

    也太让人恼怒。

    钟奕转头看他。见人醒了，他平日古井无波的面上浮起一点难得的喜色，可转瞬即逝。

    他终于响起什么，轻轻叫了声：“钟奕。”

    沉默片刻，又道：“我只知他厌我，却以为爷爷仍在，他总要有所顾虑。可他是真的想要杀我。”

    钟奕说：“这些天，你虽未醒，但外面的消息愈来愈多，竟也传入青谷。”

    钟奕顿了顿，到底还是坐下。

    年轻人微微皱眉，说：“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