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跪这儿，我要审你(2/3)

    秦彧宣打断他，“再多说一句，你就自己转身回府去吧。”

    无论是塞北还是江南，他都想跟在主人身边。自从云雀去后，秦彧宣再不召别人伺候，天天把他带在身边，对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严厉，时不时还同他玩笑几句。

    秦彧宣走了几步，脚步一顿转身，子规整个人撞进他怀里，“哎哟”一声捂着鼻头后退，就要跪下去。

    临行的前一天，他才想起要跑一趟景王府，问一下他三哥需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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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规扯着身上的书童衣服，神情颇不自在：“主人……这样真的不行啊，陛下和太子殿下都会担心的……”

    “傻乎乎的……怎么着，要出远门，可以不守规矩，你还不高兴些，拉长了脸扫谁的兴呢？”

    秦念几乎吐了一口老血——景王是什么身份，出行不说摆仪仗，明里暗里的护卫和仆从总得要有吧，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算什么？！

    一路上，子规忐忑地搭了个凳子边坐着，一会儿瞪着车帘，一会儿抠抠手指。每当他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够久了，悄悄把目光移回来一瞧，主人仍是皱眉看着自己。车程漫长得要命，当子规屁股底下的毛毯都快被抠秃了一块的时候，秦彧宣喊了停车。

    若总是疾言厉色也便罢了，他一向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可是这样一点点、一点点加起来的宽待，子规视秦彧宣为神明，怎会不去想……神明是不是愿意，自此把怜悯与爱意都施舍给他呢？

    子规扪心自问，很难没有非分之想。

    街上人多，他也没想明白那个模糊的点在哪里，便暂且按下不表，只是自己慢慢回忆。

    他想着容清教给他的话，找尽一切机会，一遍一遍地同秦彧宣说。

    秦彧宣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子规的后领，折扇在指间转了一圈半，敲在他的脑袋上。

    子规咬了咬唇，终于消停了，只默默地随在秦彧宣左侧半步远。

    “奴隶是担心主人的安全……”

    听了太多次类似的话，秦彧宣终于有些模糊地感觉到，这奴隶有些不一样了。

    喜欢的，高兴的，愿意的，很想很想。

    秦彧宣把自己扮成个读书人家的公子，把子规扮成个书童，装作去江南游学。平民百姓自然没有豢养奴隶的本事，秦彧宣便教子规以名字自称。这一路还没走到城门口，子规就在耳边絮絮叨叨，秦彧宣好生解释了几句，听他又开始自称奴隶才开始不耐烦，自以为涵养已经很好了。

    门房告诉秦念，景王早在五日前就离府了。问去了哪儿，门房说，好像是带着子规大人下江南了呢，具体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子规高兴的，”子规低着头，声音有些齉，“子规想跟着主人，主人别叫子规回去……好不好？”

    秦念扑了个空。

    “有暗卫在，怕什么？他们怕担干系，早给大哥报了信，当我不知道么。”不远处两个暗自留意动静的人匆匆转过视线，秦彧宣嗤笑一声，“大哥没出面阻拦，就是默许；父皇不下旨，就是大哥拦下了，你怕个屁。”

    子规扶秦彧宣下了马车，跟着走到一个树丛掩映的位置，以为是有要事非得避开暗卫，便躬着身子静候吩咐。秦彧宣等了半天，见奴隶圆睁着一双眼——那眼神无辜且茫然，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不禁冷哼一声，刺道：“子规大人出了门真是好规矩，伺候小解都不会了？”

    重色轻友者，人恒轻之。

    五日前。